“大祭祀,已不適合再當祭祀。”姬惠伸手一揮,地麵無數石子仿佛聽到君王號令,自動在他手中凝結成一條石鞭,一揮之下,亂石破空,生生兩下,一人一鞭,將兩人抽開,震散氣血,無力再戰。

“阿惠!”南風勉強爬起來,真起身子,“他是反複無常之人,你不可信他!”

“不可信他,那你呢?”姬惠淡淡道,“你還要繼續忠於夏國麼?”

沒有一位主君可以忍受部下時刻想著用自己的利益來拯救他人的國度,姬惠當然也不行,若隻是師徒,他尚可看在從前情份上相幫,但這些仰慕自己母親的師父想做的,已經不是兩個人的事情。

“那也可以是你的夏國。”南風祭祀怒道。

“我是山君,山君姬惠。”姬惠凝視著他,“如果你想不通,就不要再當南荒祭祀。”

“你不記得你母親是怎麼死的嗎?”南風有些心灰意冷地道,“她是為了你能當上山君,才自盡的。”

“那我可要我謝她?”姬惠平靜地回了他一句。

“好,好,你不願意,但我定會將她的願想達成,你可真是狠心。”南風將頸上的骨鏈一扯而斷,丟下法杖,大步離去。還好,夏國還有最後一位王子,隻要找到姒揆,他一定也可以助他複國。

姬惠看他離開大殿,這才對一邊爬起的伯因道:“你下去吧,會有人為你安排住處。”

“是,臣告退。”伯因正在擔心聽到這樣的秘密會不會被滅口,聽姬惠這麼一說,立刻恭敬地拜退。

偌大的房間又空曠起來。

“你要是不想當山君,妖後其實也不錯的。”孔雀在他懷裏滾來滾去。

“太遲了。”姬惠搖頭,坐在榻上,閉目冥想。

“阿惠,你要不要這麼拚命,那麼一點時間都要修煉!”孔雀舉得寂寞難耐,阿惠從前明明很主動的,現在怎麼就忍的了呢?

“你的實力,已經快要恢複了吧。”姬惠閉目低聲道。

孔雀一滯,悻悻道:“我都那麼小心了,你怎麼發現的?”

姬惠輕笑了一瞬,才道:“對你,我已不會再放心了。”

“所以你才這麼急著提升麼。”孔雀覺得無趣,“突然有點好奇我們的結局了。”

“同歸於盡而已,有什麼可好奇的。”姬惠冷淡道。

“不要,我還要為你生遺腹蛋!”孔雀拿翅膀握拳,一臉奮鬥的表情。

“那便祝你心想事成了。”不想和他繼續討論,姬惠再不回他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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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夷,一座幽深山洞之中,微甲接住旋轉而回的長弓,走過被鮮血浸潤的地麵,而那一地被弓弦割掉的頭顱不能得到他的一絲關注。

而山洞之中,一座尚在燃燒的銅製丹爐散發著陣陣帶著腥味的肉香。

裏邊是一顆顆幼小的心髒,不知在丹爐裏燒了多久,已經快要焦化。

微甲一掌拍在丹爐之上。

丹爐轟然巨響一聲,四分五裂。

微甲這才離開,覺得胸口一陣淤積難過,幾乎讓他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