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蓧想了想,然後拉著溫祈君的手往城西方向而去:“我們去河邊坐坐好了。”
城西那裏有條河,河邊有座涼亭。
今日有大太陽,雖然天氣寒涼,但如今是正午後,所以也不算是太冷。
左右夫君回書店也無事,不如兩人單獨走走吧。
溫祈君沒有拒絕,任由顧清蓧牽著他往城西河而去。
走了大概兩刻鍾,他們便來到了城西街。
城西河在城西二街過去的巷子旁,而原先的顧家酒樓便在這兒。
顧清蓧雖沒有真正來過顧家酒樓,但還是知曉它的存在。
她看向顧家酒樓原先門匾存在的地方,如今已經換上了名為李記酒樓的牌匾,目光逐漸轉冷。
顧家酒樓被忠實牙行李老板買去,如今便成了他家的了。
她原本以為他會把酒樓再轉手賣出去,卻不想他反倒自己重新開了起來。
李記,真是好一個李記!
顧清蓧想到當初在顧家時看到的李忠實,頓時覺得惡心極了。
溫祈君見顧清蓧盯著李記酒樓直瞧,心中瞬間知曉她在想什麼。
“走吧。”他攬過顧清蓧的手臂來道:“終有一日,這個地方會回到顧家手中。”
來日方長,以後這裏會變成什麼樣還沒人知道呢。
顧清蓧不想讓溫祈君擔心,忙收起心中思緒,嬌聲應了下來。
兩人又繼續往城西四巷走去,不過一會便到了城西河邊。
河邊這條小路有點長,兩人可以攜手慢慢走,就當做散心了。
顧清蓧看著河邊因為秋季而顯得光禿禿的柳樹,像是一個個垂暮之年的老人,淒涼而又堅韌。
她享受著此刻和溫祈君在一起時的靜謐:“夫君,你方才還沒告訴我,你是不是認識那名受傷男子呢。”
溫祈君歎息一聲,隨後沉聲道:“他確實像是我認識的一位舊人。彼時溫家還未出事,因祖父有一位杏林世家的摯友關係很是密切,兩家人逢過年過節時便常常來往。那位舊人與我同齡,性情溫和敦善,是祖父摯友的孫子,所以我們兩人因著長輩們的關係也常在一起玩。”
隻是,後來溫家生變,祖父過世,溫家其他人便離開京都逃生。
直到如今,他也未再見過那位幼年時的小夥伴。
直到今日救了那位男子,自己突然發現那位男子的麵容與那位夥伴有些相似,所以才會有些心神不守。
顧清蓧聽了溫祈君的話,忍不住問道:“夫君,你那位幼年時的小夥伴叫什麼名字呀?”
她很少聽夫君提起他舊年時的往事,隻是他能對一位幼年時的夥伴如此記憶清晰,說明那人在夫君心裏位置應該不低。
“他叫諸葛軒霖。”溫祈君抿唇輕聲道:“從溫家出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
所以,他雖然覺得那受傷男子許是個陌生人,但到底也不想就這樣回百家村,把他交給醫館安置。
自己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自己認識的諸葛。
顧清蓧聞言緩緩點頭:“夫君,諸葛世家是一個什麼樣的家族?”
當時溫家死去的祖父是當朝首輔,能和當朝首輔當摯友的人,在朝中官位應該不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