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下五除二,待嗣音反應過來的時候,老李頭已經倒在了地上。

什麼女鬼什麼嬰靈,早已經不見蹤影。

“音兒,你沒事吧?”

沈珩聲音有些喘,好像是從什麼地方剛剛跑過來似的。

“沒......沒事。”嗣音吞了吞口水,問道:“你剛剛從什麼地方趕過來的?”

“嗯,大概離這裏幾公裏吧,你一喚我就過來了。”

“幾...幾公裏。”

嗣音沉默了,想到昨天自己那個態度,忽然升起一股子剛剛被自己說服的內疚感。

“嗯。”沈珩忽然悶哼一聲,迅速將黑袍子脫下來燒成了灰。

“你你你......”嗣音目瞪狗呆,看著眼前健碩小麥色的果體,眼睛很不爭氣的沒有移開。

沈珩沒有說話,徒手治愈著身上的傷口。

嗣音這才發現,剛剛她以為的金光閃閃,根本不是金光,是被陽光曬出來的火光。

他脫衣服也是因為袍子上全是被陽光燒成的小洞口。

是啊,嗣音一拍腦袋,這是陽光最烈的時候,他是鬼,自然是怕光的,剛剛趕過來,必定是被燒傷了啊!

“你沒事吧?”嗣音看著僅著一條傳說中的褻褲的沈珩,臉頰燒成了猴屁股。

沈珩抬頭瞟了她一眼,然後說道:“你現在這樣,像個女流氓。”

嗣音一梗,她昨晚因為啥踢了某人一腳好像......

“誒?你胸口怎麼有個傷疤?”嗣音忽然驚訝地指著他的胸口。

這個疤痕好像已經有了一些年頭,淡的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

沈珩手一揮,一件黑色袍子披在了他身上。

“小傷。”

嗣音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忽然想起地上還躺著個人。

“完了!李叔叔!”嗣音忙不迭去扶老李頭。

沈珩快嗣音一步將他抱到了木床上。

“他沒事了。不過,陽壽被這個女鬼磨得差不多了。”

“什麼?”嗣音歎了一口氣說道:“真是飛來橫禍。”

“因果循環罷了。”沈珩靠在牆上,神色淡然。

“什麼意思?”

沈珩抱著胳膊,冷笑道:“那個女人的婆婆氣惱那個女人和她公公糾纏不清,本身那個女人就是小姐出生,她婆婆還懷疑這個孩子不是她兒子的,於是這個老頭收了那個女人婆家的婆婆的錢,就是想搞死那女人。如今被那嬰靈磨去了幾年陽壽,那個陳家的婆婆也瘋了,因果循環懂吧?”

嗣音嘖嘖稱奇,她剛剛還想說好人沒好報,沒想到現實就是這麼現實。

“那我外婆為什麼要急匆匆地過去?”嗣音順口問了一聲,可說完就後悔了。

外婆那麼敵視沈珩,沈珩怎麼會不知道,她這話簡直愚蠢得要死。

果然,沈珩頓了幾秒鍾,然後戲謔道:“因為,有些東西觸犯到了,她的底線。”

底線?

嗣音不要臉的想,外婆的底線居然不是她?

而且說好待她長長見識,忽然把她扔在這麼危險的地方,簡直令人匪夷所思。

“沈珩,你方便跟我講講,你和我外婆為什麼......敵對嗎?”

出奇意料的是,沈珩回答得很爽快:“很簡單。某一方麵來講,她和我都是為了你好。但某一方麵來講,我們都有自己的私心,而這兩個私心,恰好相悖罷了。”

“什麼意思?”

為啥要和她玩文字遊戲?不知道她高考語文剛剛及格嗎?

嗣音內心在怒吼,麵上還是矜持地問他。

沈珩收回凝重地表情,低頭,微微勾唇道:“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

這句話,怎麼和外婆那句“這都是命”有著異曲同工的高深莫測?

回到家裏,外婆還沒回來,沈珩也回到了玉佩。

據說是去休整身體了。

嗣音自己隨便倒騰了點吃的,便坐在小院兒裏看太陽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