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此情好似斷發,從今以後,你是陰陽派掌門人候選人沈雲之,而我是山河門門主之子的未婚妻風鈴。”

風鈴!

在一旁的嗣音感覺腦袋一陣發昏,風鈴,和這個組織名字一樣。

說完,女子頭也不回的走了。

小道裏走出來一個頭發灰白的男人,赫然是陰陽派掌門人。

“做得不錯,鈴兒若能成功和山河門門主之子聯姻,陰陽派掌門人之位將來就是你的。”

沈雲之的臉,嗣音看不清,隻隱約看見他袖下的玉笛子被他捏碎了。

畫麵一轉,嗣音來到了風鈴出嫁的日子。

如世間所有的新娘一樣,她今日美得逼人。

但是,那哀戚的表情,心如死灰,貝齒死死咬住紅唇,讓人看不清究竟是胭脂還是鮮血。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風鈴的聲音如泣如訴,終究化作了一聲悠悠的歎息。

這個場景,嗣音記得她是經曆過的。

她的大師兄好像還來了。

果不其然,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大師…”女子喜出望外,誰知走進來的是一個端著喜帕的小師妹。

“師姐,山河門門主之子程昱已在門口等待了,許久了,您該蓋上喜帕出發了。”

風鈴的眼淚又止不住了,哭到整個人臉色慘白,幾欲作嘔。

“師姐!”小師妹擔憂地走過來,給她遞了一張帕子掩嘴。

風鈴心痛至極,竟然嘔出一口血,嗣音不知為何,一股子心絞痛傳來,難以自製的捂住胸口。

“天呐!”小師妹尖叫一聲,就要跑出去叫人。

“不要!”風鈴喝止了她,而後,強扯出一抹笑:“把這個,幫我送給大師兄。”

嗣音從懷裏掏出一把玉笛,通體雪白,白中帶了一絲紅,上麵刻了一行字: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嗣音愣住,這個玉笛,分明就是沈珩手裏哪一支。

小師妹點點頭,咬唇說:“其實大師兄讓我也送你一個東西。他說待你上車以後給你,不過,小小自作主張先給師姐了。”

她從袖中掏出一塊血玉,白裏透紅,竟是和她所用的玉料一樣。

“大師兄說,這是給您的成親禮,祝你與郎君白頭偕老永不離。”

風鈴見狀,笑的淒慘,又是一口鮮血噴薄而出。

畫麵再次發生變化,嗣音捂住胸口蹲在地上,死命的掐住自己的手臂,求自己趕快醒來,可惜沒有一絲疼痛的感覺。

山河門秘法被盜,各門各派群起而占領。各方勢力攻來,此時的山河門門主是程昱。程昱和風鈴隻好親自外出抗敵。

風中傳來冷箭的聲響,程昱下意識地擋在專心畫符的嗣音身前。

噗呲……

冷箭刺中程昱的胸口,一口血流了出來。

“程昱!”風鈴停住動作,扶住程昱傾倒的身子。

“你等著,我給你畫符!”風鈴咬破中指,在他的額頭畫著特殊字符,可惜他的生命特征越發微弱了。

“鈴兒,這個暗箭用了特殊秘法,你救不了我的。”程昱吐出一口鮮血,呼吸變得有些急促。

嗣音看向冷箭射來的方向,眼神冰冷。

“鈴兒,你快逃吧,為夫無能,竟讓你為我山河門拋頭露麵。”程昱咳嗽了幾聲,聲音更微弱了。

“你別說話,我帶你走,肯定有法子的。”

“不用費力了,你快走,我最大的遺憾就是……”程昱苦笑一聲:“不曾讓你愛上我。”

風鈴身子一僵,“對……對不起……”

“下一世,我要早點遇見你。”程昱說完這句話,身子顫唞一下,眼神失去了焦距。

“不要!”風鈴驚呼一聲。

周圍山河門的守衛還在不斷抗敵,殊不知暗住的門主已然死亡。

風鈴顫唞著幫他闔了眼,咬唇,拔出他胸口的冷箭。

鮮血飆在她的臉上,猩紅之間,她看見了冷箭上麵的幾個字:陰陽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