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段(1 / 3)

授一塊兒上去看的。畢竟人家是正兒八經的醫學大拿。

唉,長期專科專治已經讓她形成思維定式了。產科出了事怎麼可能找兒科醫生坐鎮?其實她自己剛才不也處理了兩位兒童病患麼。

“醫療隊裡頭沒有婦產科專家嗎?”

郝紅梅說話直哆嗦:“說本來有的,但是從省城下來之前被帶走批鬥去了。”

她真是恨死了那幫沒事找事的傢夥,就算有問題,不能挑個其他時候嗎?這可是會出人命的啊。

產科醫生幹久了,餘秋碰上危重搶救,跑步就像腳踩風火輪。

明明從小到大八百米從不及格,大學體能測試還要靠舍友幫忙作弊才能過關的人,愣是將郝紅梅甩得老遠。

小知青吭哧吭哧追上的時候,餘秋已經從助產士嘴裡頭得知產婦的出血量超過了一千毫升。

縮宮素打了,現在還掛著氨甲環酸,麥角新堿也用了,但子宮還是軟軟的,完全止不住出血。她們試圖填塞紗條,紗布卷直接被血給沖了下來。

看病在很大程度上依靠的是好藥,衛生院能用的藥物全都用上了,她們也沒有沒的招兒了。

“開放靜脈通路,加大補液量。”餘秋直接拿著診療車抽屜裡頭的帽子口罩戴上,催促反應不過來究竟是怎麼回事的助產士跟護士,“老師,趕緊聯繫手術室,抽血交叉備血,光補充膠體不行的,她要輸血。”

李燕的丈夫看到餘秋戴起大口罩,瞬間回過神來,伸出胳膊喊:“抽我的血,我血多,給燕子用。”

護士狐疑地看著她:“你是哪兒來的娃娃?”

郝紅梅終於追上來,扯著嗓子喊:“聽她的,她祖傳醫術,她爸是產科教授,她救過產後出血的大肚子。活了,好好回家了。”

李燕家裡人一聽,全都跪下來求餘秋救命。

其中一位不知道是婆婆還是媽媽的中年婦女更是嘴裡頭喊著:“大夫,你們就讓她救救我女兒吧。求求你們了。”

產科的醫生護士好歹也工作了不少年頭,自然不會像剛畢業的急診醫生一樣愣頭青,直接放棄診療權。

年紀最大的助產士板著臉:“開玩笑,這是人命,怎麼能試試。”

“先聽她的。”

樓梯口方向傳來聲音,文教授腿腳不太靈便,上樓花了老人些時間。他朝助產士等人點點頭,“她的處理思路沒問題。”

助產士倒是對文教授的話沒異議,但她沒辦法給產婦輸血,因為衛生院根本沒有血庫。真正要用血也是事先去縣醫院拿。他們這兒做不了什麼動手術,有情況嚴重的同樣轉去縣醫院。

餘秋差點兒沒暈過去。

她早就清楚今時不同往日,1972年的鄉下衛生院條件肯定有限,但她怎麼也沒想到衛生院居然連血都輸不上啊。

“那就補充代血漿,生死有命,看老天爺可不可憐人了。”餘秋有文教授撐腰,順利進入產房。

其實在門口,她就聞到了濃鬱的血腥味。可等走進去,那撲麵而來的血腥味還是直往她身體的每一個毛孔鑽,讓她的心猛的揪了起來。

李燕軟軟地癱在接生臺上,急性大量失血讓這個精疲力盡的新手媽媽失去了最後的精力。

她身下的操作臺上,助產士還在努力地幫她按揉子宮,可是看不到丁點兒成效。

出血量肯定不止一千毫升,餘秋掃了眼就估算出產婦的失血量起碼有一千五百毫升。

現在單純想要靠現有的藥物跟按摩刺激子宮來達到止血目的是不現實的。

產婦失血過多,血管已經癟了,護士連打三次針頭都沒能順利進入血管。餘秋不得不接手趕緊開放中心靜脈通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