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段(1 / 3)

來。

餘秋聽到“啪”的一聲響,濺起的液體難以描述。

隻是在眼前這種狀況下,他們誰也顧不上了。白大褂包住了孩子的身體,餘秋總算小心翼翼地將這小東西抱出了蹲坑。

跑得快要斷氣的護士拿來了治療包,上了血管鉗,哢嚓剪斷了臍帶。

餘秋擠壓著口鼻中的粘液,又用力拍了下小東西的腳板。謝天謝地,雖然他被母親憋了會兒,但還是發出了響亮的哭聲。

孩子父親帶著助產士跑過來了,滿頭大汗的助產士抱著懷裡頭的接生包氣喘籲籲:“我的天?,小秋啊,我看咱們是碰上了。”

同樣是鎮不住班的人,一當班的時候就瘋狂地來大肚子。

餘秋連哭都來不及哭,隻能硬著頭皮戴上手套,繼續處理下麵的情況。小孩子要紮臍帶,大人要娩出胎盤,旁邊王大夫還伸著頭蹲在廁所邊。

餘秋忙得不行,都沒空施捨他個眼神:“你幹嘛呢你?”

王大夫結結巴巴:“鋼筆,我的鋼筆掉下去了。”

天?,這可是個巨大的損失,一支鋼筆得好幾塊錢呢。

王大夫撅著屁股在蹲坑旁找,產婦的丈夫也急得不行,他家女人生娃娃糟蹋了人家醫生的白大褂不說,居然還叫人家損失了一支上好的鋼筆!

這人的眼睛倒是銳利,居然一眼就看到鋼筆卡在下水道的入口處。

這下子,王大夫也屏住了呼吸。不是因為廁所給熏的,而是生怕自己喘氣大了,就直接將鋼筆沖下去。

“我來!”產婦的丈夫像是要炸碉堡一樣,挺身而出,直接跟王大夫打包票,“醫生你放心,我一定把你的鋼筆救回來。”

餘秋手裡頭抓著被剪斷了臍帶,緩緩的幫助產婦分娩胎盤,聞聲頓時囧囧有神。

媽呀,這可真是一隻有味道的鋼筆。

因為害怕將鋼筆直接沖下去,所以他們連乾淨點兒都顧不上。

產婦的丈夫小心翼翼伸出手,用最長的食指跟中指夾住了鋼筆的一端,然後緩緩往上提。

王大夫的心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簡直就要叫喚出聲。

鋼筆實在太滑了,產婦丈夫剛將鋼筆拎出來,還沒有來得及換隻手去接著,鋼筆就直接掉了下來。

謝天謝地,蹲坑裡頭的排泄排異物,呈半凝固狀,成功的卡住了這支鋼筆。

餘秋看王大夫在水龍頭底下沖洗鋼筆,囧得無以復加。她嚴重懷疑這鋼筆還能用嗎?王大夫到底要怎樣才能用下去啊?

旁邊的助產士檢查娃寶寶的整體情況,突然間喊餘秋:“小秋,我眼睛花了嗎?你看看這個人的胎盤。”

餘秋低下頭,凝神細瞧,這才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媽呀,這人的胎盤跟泡在牛奶裡頭一樣,全是白花花的。

公共廁所的光線實在太暗淡,她剛才都沒有留心到。

糟糕,這是典型的乳糜血,產婦的血脂一定高得嚇死人。

餘秋的心臟立刻砰砰砰加速,她趕緊喊王大夫:“快點,給她抽個血,拿降血脂的藥用上去。上貝特類藥物不要用他汀類,警惕急性胰腺炎。”

王大夫慌慌張張的,連自己的鋼筆都顧不上了,趕緊跑去喊護士執行醫囑。

護士過來抽血,果不其然,抽出的全是白花花的液體,看著跟凝固的豬油似的。

助產士目瞪口呆,下意識地問了個問題:“你身上來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

人家生娃娃是產奶,她是產豬油啊!

產婦也不知所措,茫然地看著那針管:“我不知道啊,我沒打過針。”

算了,這時候說這些也沒什麼意義。值班護士推來了平板車,大家七手八腳地將生完孩子的產婦移動到床上去,辦理住院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