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醫院來有什麼用?”
這下子一群10來歲的格命者們明顯慌了,他們嘴裡頭喊著:“忠於主席、忠於思想、忠於主席的無產階級格命路線,對主席要無限熱愛
、無限信仰、無限崇拜、無限忠誠。”,人往醫院外頭跑。
餘秋不知道他們口中喊的口號,跟自己提出的疑問到底能構成邏輯上的什麼關係。
但是口號就像是他們的護身符一樣,他們堅信可以護送著自己平安離開。
然而,臭破鞋的家屬不願意了。
周國芳娘家是根正苗紅的貧下中農,不同以往被劈鬥的黑五類家庭要夾著尾巴做人,不敢跟格命小將們有任何拉扯。
他們憤怒地攔下了行兇殺人後還想揚長而去的紅未兵。
狗日的,這幫傢夥才是跟正經的犯罪分子狼狽為女幹的流氓。他們家的姑娘叫糧管所所長糟蹋了,幹部不僅不抓強女幹犯,居然還趁機打死了他家姑娘,想死無對證。
貧下中農們幹慣了重體力活,可不比隻會狐假虎威的紅未兵們,他們三兩下子就跟抓雞仔似的,直接將那十來個紅未兵團團圍作一處。
領頭的陰陽臉女紅未兵嚇得花容失色,厲聲嗬斥:“明明就是女幹夫淫婦臭破鞋,是他妄圖以自殺逃避格命者的審判。”
周家人怎麼肯承認小周姑娘是跟鄭大剛通女幹,他們一口咬定鄭大剛強女幹了小周。
至於為什麼三更半夜,孤男寡女會湊到一個屋子裡頭去。因為鄭大剛借著糧管所所長的身份,欺騙小周姑娘說要招她進糧管所工作。
從泥腿子變成吃皇糧的國家幹部,自然要進行思想上的蛻變。鄭大剛同誌日理萬機,白天沒空,隻有晚上才能與小周姑娘進行一對一的深入思想交流。
他通過流氓手段無恥地欺騙並且強姦了小周。
紅未兵想拿鄭大剛簽署的那張保證書說事,明明在那裡頭他們已經承認雙方是自願發生關係的。
周國芳先前被打得鼻青眼腫,牙齒都掉了兩顆,這會兒說話漏風卻不耽誤她發出受害者家屬的控訴:“那是迫不得已而為之。我們家一個好好的黃花大閨女被人睡了,當然要臉麵!”
她鄙夷地看著領頭的女紅未兵,“不比有些人啊,上趕著想要人家睡人家不睡,她還要想辦法汙蔑人家強女幹了她。呸,臭破鞋!到底哪個才是臭破鞋呀?”
女紅未兵被人揭了短,頓時連門看的那半張臉也青紫交錯,她羞惱難當:“你胡說八道,含血噴人!”
周國芳這下子有娘家人撐腰了,氣勢十足:“這是全公社人都知道的醜事。我要是家裡頭出了這麼個姑娘啊,全家老小都要跳河自殺去呢。也有臉出來丟人現眼!”
眼看著雙方越吵越厲害,劉主任不得不出麵講和:“都別吵,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請公安同誌過來調查清楚了自然就有定論。”
“調查個屁,你們這些戴官帽子的官官相護!”
周國芳的侄子是死掉的小周姑娘的大哥,真情實意地悲憤著,他一把將劉主任推到邊上,伸出手去揪還躺在轉運床上的鄭大剛。
本來病人出了手術間,就應該被送到病房住下。但是因為手術室的門一開,這群人就全圍了上來,死活沒有給醫生護士留下一條通道,所以鄭大剛也被迫滯留在了手術室門口。
“你給我說清楚,是不是你騙了我妹妹,強女幹了她!”周家的長男直接將鄭大剛拖的半個身子都直起來了。
餘秋大駭,鄭大剛還插著導尿管呢,導尿管固定在床邊。他身子被這麼直直的拽起來,導尿管立刻繃緊了,眼看著就要扯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