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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鑽空子,抓著這件事情不放,咬死了楊樹灣是在走資本主義道路。

就在後麵證明綁錯人了,打擊錯誤了,他們也隻會輕描淡寫一句,哦,原來這樣啊。也不見有誰正兒八經為他們的殘暴承擔任何責任。

何東勝摸了摸餘秋的腦袋,柔聲安慰女友:“沒事的,我陪大爹一塊兒過去。要有什麼事情我會傳消息回來,你好好睡覺。”

說著,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李偉明跟陳敏。兩個小醫生像是反應過來一樣,趕緊識相的起身告辭,讓餘秋好好休息。

然而餘秋又怎麼睡得著,一方麵她前麵睡得太多了,另一方麵她還在擔憂大隊書記跟何東勝。

她怕這個開會又是鴻門宴,就跟前頭抓廖主任一樣,先把人框進去再說。

人心有多髒,玩政治的人尤甚。有些人手裡頭有點兒權利,就變著法子挖空心思折磨人,別人被折磨的越淒慘,他越高興,越能找到自己的存在價值,感覺自己才是這個世界的主宰。

這擔憂在何東勝遲遲沒有才回來消息,廖主任又神奇地斷了聯繫之後,膨脹到了極點。

楊樹灣人急了,再不放他們大隊書記回來,他們真要去縣裡頭討人。

當官是不是為民做主,那老百姓最有發言權,領導看不順眼怎麼了?不是說領導都是公僕嗎?主人都沒發話,憑什麼僕人就打擊其他僕人啊?

明明是農忙雙搶最繁忙的時候,社員們收了工,卻集中在大隊書記家的院子裡頭商量到底要怎麼討人。

有事說事,就算大隊書記被安了罪名,那好歹也坦坦蕩蕩大大方方說清楚,別搞這些魑魅魍魎鬼鬼祟祟的東西。

劉主任一個勁兒勸大家不要激動,還是他來走流程,正大光明地詢問上級組織。

不然楊樹灣現在早就是眾矢之的,要是再弄出點兒什麼動靜來,搞不好就會被當成典型抓了,直接從重處理。

趙大爹急了:“劉主任,你問話他們得搭理你啊。你瞧瞧他們一個個推太極的,前頭說會議保密,所以不跟外麵接觸。這到底什麼會?要開幾天啊?這麼大的保密會議輪得到我們這些泥腿子去開嗎?”

劉主任也在犯愁,他已經上過兩回縣裡頭,卻始終沒有見到大隊書記的人。負責接待的人是老油條,任何問題都一推三六五,嘴裡頭從頭到尾都沒句準話。

可是他又不得不按下心頭的焦灼,勸慰社員:“大家稍安勿躁,我現在想辦法找找老朋友,看能不能打聽消息。”

他話音還沒落下呢,外頭想起了小孩子們的叫喊聲:“大爺爺大爺爺。”

楊樹灣約定俗成的大爺爺就是大隊書記,大人們一聽動靜全都扭過腦袋,拚命的往門口趕,想瞧瞧外頭的動靜。

還沒見到人,他們先聽到了汽車喇叭的聲音,大隊書記從汽車上跳下來,然後摸出兜裡的糖,一個個分給圍上來的小孩子。

他一開會的時候看桌上的糖,亮晶晶的,漂亮的不行,卻沒有人伸手抓著吃,他就存了心思,等到開完會趕緊全都兜了。

當官的見慣了好東西,瞧這糖不稀奇,他們楊樹灣的娃娃們卻眼巴巴地瞅著呢。

開車的司機有點兒無奈,喊了一句:“書記你以後,哦不,你現在可是江縣的當家人,你可不能光想著楊樹灣啊。”

大隊書記立刻苦著一張臉:“我就是個泥腿子,地道的老農民,我能當什麼幹部呀?”

司機笑容滿麵:“您這話可別跟我說,您是領導班子討論之後選出來的人,不能推擔子的。”

廣大社員同誌們集體賞臉,全都瞪大眼睛張大嘴瞧著這小車跟從車上下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