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段(1 / 3)

還跟我講話來著。現在上下嘴皮子一翻就變成不認識了。我看你是眼睛壞了還是心瞎了,講話怎麼這麼不負責任,張口就來。”

她扯著嗓子喊,“你們去楊樹灣問問,不行的話就找他弟弟周衛東問問,去年夏天他是不是去了楊樹灣?他下來沒帶錢也沒帶糧票,還是我們知青點出的米麵燒的飯菜跟老鄉借的雞蛋招待他的呢。沒良心的東西,吃飽了肚子拍拍屁股就不認帳了。”

周漢東被她劈裡啪啦的一通指責,嘴巴張了幾張,愣是沒找到說話的機會。

史部長可不會讓餘秋繼續發揮下去,他隻盯著周漢東:“那你看看清楚這個人是不是你認識的餘秋。”

周漢東又瞪大了眼睛,仔仔細細地看餘秋。

他真不記得1972年夏天的餘秋到底長什麼樣子,那些人都曬成黑炭了,哪裡分辨得出五官?

他印象當中最後關於餘秋的影像就是她媽媽死後,她蹲在臺階上,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前方。

那一幕給周漢東造成的衝擊力實在太大了,以至於一想到這個人,他腦海中浮現出來的就是那雙直勾勾的眼睛。好像她的臉上隻剩下雙眼睛了。

史部長諄諄善誘:“你看清楚了,這件事情很重要,你可不要成為特務的幫兇啊。”

周漢東嚇得厲害,整個人不由自主地顫唞起來,他當然不是特務的幫兇,他是堅定的格命分子。

他仔仔細細看著餘秋的臉,因為持續的時間太久,他眼睛都開始發花,無數個重影疊加到一起,最後化成了一張死人的臉。

周漢東嚇得啊了一聲,然後捂著胸口胡亂地搖頭:“我記不清楚了,感覺像又感覺不像,我不知道。”

史部長陰險地笑:“那就是說你不能保證眼前這個人是你認識的餘秋了?”

周漢東渾身打哆嗦,眼睛都不敢看餘秋,隻反復強調:“我不知道,我記不清楚了。”

餘秋難以掩飾失望:“周大哥,你很不像話,你完全沒有格命人的精神。既然你早就不能確定我的身份,那麼當初在楊樹灣見到我的時候,為什麼不舉報我?

我又沒刮花臉,我又沒有戴著麵罩,我就這麼大大方方地站在你麵前,你還主動跟我說話來著。搞了半天你壓根不認識我,不認識餘秋啊。一個不認識我的人,憑什麼來指認我?

我一直都知道你沒什麼擔當,明明是家裡頭最大的孩子,卻一直賴在城裡頭,不肯下鄉,逼著弟弟妹妹下鄉。我頭回見到人家這樣當大哥的。

你現在是當大學生了,風光的很國家幹部,你弟弟還在鄉下辛辛苦苦的下田勞動呢。

我就奇怪,為什麼你弟弟周衛東從來沒在我們麵前提起過你上大學的事,原來做弟弟的人最瞭解,你這個哥哥毫無擔當。

不過是讓你說句實話,證明我的身份而已,你都要含糊其辭,深怕承擔責任。

當初你媽媽難產的時候,我爸爸就不應該拚了命的救你。你這種人毫無擔當,壓根沒有任何活著的意義。”

周漢東羞得無地自容,整個腦袋恨不得貼在地上,壓根不敢抬頭見人,然而一直到最後,他都沒有開口說出替餘秋證明身份的話。

餘秋冷笑:“我是不會認同跳樑小醜的指控的,一個神經病,一個腦子不好使的,就想指鹿為馬,直接定下我莫須有的罪?這可是我們社會主義新中國,我們偉大的領袖既不是糊塗的情,而是更加不會是偏安一隅的南宋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