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話,討論和平解決統一問題似乎也有跡可循了。
他早年在酥連留學曾經加入過公產黨,那是國公第一次合作時期,後來雙方關係發生變化,他曾經被思大霖扣押那差不多10年,甚至被迫登報公開宣稱與老槳斷絕父子關係。
都叫逼到這一步了,他也沒能獲得自由,最後還是希按事變發生後,經過總理的斡旋下,才成功地讓小槳先生順利回國。
他對公產黨的直觀印象來自於蘇公,顯然他與蘇公打交道的過程並不愉快,甚至可以說是他一生的屈辱。這已經在他心中埋下了敏[gǎn]的種子,他本身就認定了公產黨是不值得信任的。此後隻要有所反復,這份不信任甚至可以說是厭惡的,感情就會充分發酵,乃至於他完全不想提起。
這也是他比他父親有所欠缺的地方,又或者講是有所不同的地方。他的父親老槳主要是坑公產黨為主,沒怎麼受過公產黨的脅迫。而且老槳經歷的風雨更多,人生跌宕起伏也更劇烈。想必他更加能夠明白,很多事情的複雜莫測,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夠說清楚的,比起絕對的黑白,大片的灰色在某種時候其實是主色調。
小槳先生綿裡藏針:“出爾反爾可不值得為人稱道。”
餘秋下意識的脫口而出:“誰又沒有犯過錯誤呢,當初撕毀雙拾協定的,可是您父親。那幾年的戰爭將國家打得滿目瘡痍,簡直是災難。明明之前大家已經坐下來談過了。
我們現在也在撥亂反正,我父親先前是右呱,還做過好幾年牢,我母親遭受過批判,情況很慘,甚至自殺了。但是現在,他們獲得了平反。我還在等待著那些假公濟私的劊子手接受人?的審判。
歷史是曲折的,我始終相信任何一個正黨,一個國家,一個?族在前進的過程中都會犯錯誤。無論是個人犯錯還是集體犯錯,最重要的是犯錯之後承認錯誤並積極改正錯誤。始終揪著錯誤不放,其實沒有什麼實際意義。個人亦或者國家?族都得抬頭往前看。”
陳老先生在邊上意味深長:“這會兒你又不困啦?”
餘秋毫不猶豫地打嗬欠掉頭,嘴裡頭嘟囔著:“誰說我不困的,長輩說話,我總不能不搭理吧。”
陳老先生哭笑不得:“這倒成了我們的錯了。”
餘秋哪裡還敢再接話,立刻邁著兩條腿走得飛快,瞬間就消失在臥室後麵。
屋子外頭的陳老先生還在笑:“瞧瞧,年輕人到底是年輕人,說困就困,說清醒就清醒。”
主人要張羅著安排臥室的事,客人表示不好意思叨擾,他們兩人一間房就行。反正是多年兄弟,也不是蜜罐子裡頭泡大的人,睡一間屋子不委屈。
夜色很快重新恢復安靜,窗外隻回蕩著海浪拍擊船舷發出的聲音。那聲音溫柔又親切,仿佛搖籃曲,誘導著每個人陷入酣眠。
餘秋卻無論如何都無法安睡。
她腦海中思緒萬千,拚命地回想著小槳先生的每一句話。按照她所說的意思,那麼很可能在此之前雙方已經進行過一次會談那會是在什麼時候呢?
60年代,應該是60年代的事。
她在腦海中不停的回想雙方接觸的公開資料,後來的一綱四目六項共識不可能憑空產生,更加不可能是單純依靠信使就能夠達成的協議,必然有雙方重量級人物出麵才促成了談判。
那麼談判物件是誰呢?最高領導人不現實,應該是二號或者被領袖極度信任的人。王老先生與已經被確定為接班人的小槳先生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這二者性格相對和緩,那一次的談判應該算比較平和或者說是相對愉快的。
隻不過應該是由於文格的爆發,這種接觸交流被中斷了,而且讓本身就遭受失敗退守苔彎的老槳感覺自己受到了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