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二姐不明所以,隻著急的很:“哪裡能腥了就倒掉呢,這也太浪費了。”
二小姐看著她,笑容滿麵:“如果是你給我舀的湯,那就永遠不會腥。”
餘秋真是要拍案而起了。
光天化日,哦不,朗朗乾坤,當著人家親媽的麵,二小姐居然就如此膽大妄為,也不怕警衛員進來一槍崩了她!
外頭響起了腳步聲,餘秋渾身一抖,暗道自己不會如此烏鴉嘴巴吧。
大家有話好好說,二小姐嘴欠實在討厭,但不至於直接動刀動槍。
廖副書記一進來,麵對的就是一屋子的沉默。他有些驚訝:“怎麼了這是?放心,我們吃完了回來的。不用怕飯不夠。”
餘秋瞧他滿臉紅光,再看旁邊二小姐的兄弟姐妹們表情也頗為輕鬆興奮,心裡頭就有數了,看樣子雙方已經談的差不多。
二小姐的這些兄弟姐妹還有侄子侄女兒,除了有人在美國的,還有長居在東南亞的。他們能做的生意範圍可不少。
何東勝朝餘秋微微點頭,示意事情差不多了。
餘秋卻沒辦法沖何東勝笑,因為她這邊的情況的確不太美妙。
衣服款式不過是幌子,二小姐關注的是意識形態的問題。這個問題解決不了的話,雙方的合作就會埋下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能將彼此都炸的粉身碎骨,甚至徹底撕破臉,再也不往來。
二小姐沒有回答廖副書記的問題,就這麼似笑非笑的,繼續喝湯。
倒是胡二姐沉不住氣,又開始拉自己的同盟軍,非得讓廖副書記支持她的觀點:“怎麼就不能穿了?衣服做出來本來就是給人穿的呀。我覺得那種衣服很好看很氣派。”
二小姐的兄弟姐妹還有侄子侄女兒們的表情微妙起來。儘管胡母一再邀請,他們也都誰都不曾落座。
廖副書記卻表情輕鬆:“我當是什麼事呢,怎麼就不能賣了?哪有什麼資本主義的衣服,社會主義的衣服。衣食住行,其實本質上都是一回事。世界上好多人都吃大米飯,你們說是資本主義的大米還是社會主義的大米呀?美國跟蘇聯互相看著不順眼,可不照樣都吃麵包,那麵包到底要拜在誰的門下?
衣服就是衣服,做出來穿就是咯,怎麼就不能穿了?”
二小姐笑容滿麵地看著廖副書記:“那到時候我們做出來的新衣服,還得請書記您幫我們做廣告當活招牌呀。”
廖副書記笑得跟個彌勒佛似的:“這有什麼不行的,有現成的衣服穿,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不過你們這個衣服可不能太貴,我一個月就這麼點工資,還要養孩子,太貴了的話我買不起。”
二小姐臉上的笑容更深了:“您願意穿的話,您今後的衣服我全都包辦了,絕對不用您掏一分錢。”
“哎呀,哎呀,這個可不行。”廖副書記兩隻手立刻擺得跟車窗雨刷似的,一本正經地強調,“這可是要犯原則性錯誤的。我們的宗旨是不拿老百姓的一針一線。同樣的,也不能拿生意人的一分一文。不然我們成什麼了?不叫公僕,成了公賊了。”
二小姐笑著站起身,頗為遺憾地拍了下手:“我本來還為您準備了一件衣服,想看看效果來著。看樣子,您是不會收下了。”
廖副書記頗為認真地詢問:“能租嗎?要是能租的話,我租回去過個年,剛好還可以湊一身新呢。”
旁邊二小姐的侄子輩有人笑了起來,似乎沒想到中公的省委幹部居然是這樣子的。
廖副書記臉上掛著笑:“要是不能租的話,那我可真不能拿。我拿了衣服回去,我老婆是不會讓我回家過年的。”
二小姐笑著點頭:“能租,租金就是你的廣告費。您過年肯定要去各地給老百姓拜年,我就是想讓大傢夥兒都看看我們廠裡頭要生產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