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辦法做到我知道屠戮會發生,而我卻無動於衷。我知道自己能力有限,或者說我清楚自己的微不足道。但隻要有一口氣在,我終究會努力去避免這些事情發生。
我不知道我做的是對還是錯,我也不知道強行扭轉這些究竟會不會造成更嚴重的惡果。但我隻能做我認為對的事,否則我的心永遠無法安定。我承認我愚蠢,我知道我並不高尚,可我隻能順應本心。”
餘秋苦笑,“我知道你會說我多管閒事。人家國家的事情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們國家自己的事情還管不過來呢。”
就好像她穿越前看某乎上有提問,如何看待參加無國界醫生組織的中國人。其中有條高點贊的答案大意就是,吃飽了撐的,死了活該。中國還有那麼多人看不起病看不上醫生,為什麼不去幫助那些人?國家培養了你,不好好為國家做貢獻,非要跑到國外,去那些戰火紛飛的地方找麻煩。那些人都是恐怖分子,早就該死。
可是白求恩不遠萬裏從加拿大來到中國的時候,中國不也照樣戰火紛飛嗎?他在戰地醫院給中國士兵治病,甚至最後犧牲了自己的生命,又要怎麼算呢?
從這個角度上來講,白求恩是不是個傻子呢?他完全可以留在加拿大。加拿大就沒有看不起病找不到醫生的病人嗎?隻不過他覺得中國人民更需要他。
“白求恩是公產黨,他有信仰作為支撐。我沒有,我有的隻是不願意看到那麼多死亡。這是我的底線。”
餘秋抬起頭,目光盯著林斌的眼睛,“所以我來了。即便是飛蛾撲火,即便是徒勞無功,隻要有一線的希望,我都會努力嘗試。所以我需要你幫我,林斌。
既然你現在已經知道金邊大疏散,那想必你應該明白布特同誌並不像你現在看到的那樣溫文爾雅。他是隱藏的炸彈,他隨時有可能會做出瘋狂的事。天降橫財是災難,突如其來的勝利會讓人瘋狂。也許他從頭到尾都沒做好治理一個國家的準備。
沒有人是孤島,所有的格局都是牽一髮而動全身。我們為什麼衷心地為柬埔寨高興,因為我們認為這是社會主義的勝利。這是社會主義在亞洲的巨大勝利。同樣的,柬埔寨正權的倒塌也將會代表著社會主義陣營的失敗。”
霞光漸漸暗淡,晚風輕輕吹起。
餘秋剪了兩串葡萄,捧進房中。
屋子裡頭的老人已經停止了與客人的交談,正在喝茶。
看到兩個年輕人進屋,老人還調侃了句林斌:“不要哭喪著臉啦,那麼多葡萄呢,剪你兩串而已,剩下的也夠你吃。”
餘秋將洗乾淨的葡萄放在果盤裡,笑道:“他不是為這個,他是犯愁被胡二姐比下去了。胡二姐養兔子剪兔毛攢錢給胡奶奶買電視呢。他也想給您買一個,不過在京裡頭不好養兔子。他愁的不知道要怎麼想辦法掙錢。我讓他放暑假了抓知了猴,他還嫌這是小孩子的玩意,覺得丟人。其實在我們楊樹灣,養兔子也基本上是小孩做的事。胡二姐的兔子還是二丫帶著她養的呢。”
老人先是啞然失笑,旋即揮揮手:“我要什麼電視機呀,我又不看電視。”
餘秋正色道:“要看的,隨著社會發展,以後電視的影響力絕對會大於報紙跟收音機。”$$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老人頗為無奈,認真地看林斌:“那你還是去撿棉花吧。我看他們種了很多棉花,等到收穫的時候,應該需要不少撿棉花的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