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段(1 / 3)

以消失在空氣之中。最讓他覺得神奇的,是這張比水還清淡的臉上,卻長了一雙輪廓清晰,圓如葡萄的眼睛。讓他生出一種,他隻看到了一雙眼睛,而不是看到一張臉的錯覺。

此刻這雙眼睛,正不解的看著他,如同一隻本來懶在床上的貓,在打量著突然出現在牆上的光影。

這雙眼睛見他不說話,費解的呼扇了一下。而那因為吃冰棍而變得紅而溼潤的嘴唇,就在他眼前緩慢而小心翼翼的含住了那根往下滴水的冰棍。

錢寶忽然覺得有一股奇怪的感覺,瞬間占領了他的四肢百骸。

女鬼沒有多搭理他,含著冰棍轉身走了。

留下錢寶杵在原地頂著大太陽暈乎乎的琢磨那奇怪的感覺是什麼……

他想忘了她

錢寶回到美國之後,也沒能忘了那雙眼睛。

他說不清楚那樣一雙眼睛帶給他的感覺是什麼。那雙眼睛並沒有好看到哪裏去,也許長到別人臉色就是一雙普通至極的黑眼睛,因此也談不上驚豔,然而那雙眼睛在那張清淡的臉上就是那般的攝人心魄。

錢寶除了在意那雙眼睛,還在意那個女孩為什麼一直呆在那片墓地裏。她看起來不過十幾歲,難道不用上學嗎?就算是掃墓,為何又一個人去?難道是可憐的父母雙亡?還有,她為什麼總在墓區裏跳來跳去的,穿著那樣一雙涼鞋跳,難道腳不疼嗎?

俗話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他夢見她許多次,有的時候,夢裏的情景十分令人發怵,他一直跟在她身後,在浮著青煙的墓地裏一直走,不知道是要走向哪裏。

然而有的夢又很溫馨,她和他並肩坐在一起,一起吃冰棒。他在跟她說著什麼,可是她一直都不都不理他。然而他卻總在她終於回過頭要對他說什麼的時候,醒了過來。

當他醒來時,他常常覺得悵然若失,很想繼續睡,接著夢下去,想知道那女孩對他說了什麼。可是很無奈,他屬於醒了就再也睡不著的那種人。

錢寶一直覺得他總夢見這個女孩沒什麼大不了的,他覺得這是因為這個說不清是人還是鬼的女孩給他的印象太深刻了,而他過段時間肯定就會淡忘的。

然而有天早晨,他竟然夢見和這個女孩赤身裸體躺在一片綠油油的大草地上,最後還共赴巫山,他覺得事情嚴重了。

他衝進浴室洗了個澡,然後判斷出自己這樣是不正常的,隨之決定晚上就去泡泡吧找找妞。

泡吧的目的自然是泡妞第一,喝酒次之。錢寶酒量還不錯,但是卻並不嗜酒,所以他的主要目的就是泡妞。

這個不大的酒吧離他學校不遠,經常能在裏麵遇見熟人。平時小考大考結束時,常會有同學結伴而來喝喝啤酒聊聊天。當然聊天也有聊出豔遇的時候。大學這些年錢寶交的女友,應該有一多半是在酒吧認識的,還有一小半,是在各種party上認識的,剩下不多的幾個,是在圖書館認識的。

錢寶交女朋友隻有一個原則:在一起時開心。他不怎麼太在乎女生的長相身材,隻要不是醜得讓人做噩夢,胖得能壓死人的,他都可以接受。按理說他這麼不挑食,應該不常換女友,然而他卻是換得相當勤,最短的不超過三天,最長的也不過半年,理由隻有一個,在一起不開心了。

至於怎麼叫開心,怎麼叫不開心,卻沒個清楚明白的標準,可以說,全是看他心情,他覺得開心,那就是開心,哪怕你罵他;他說不開心,那就是不開心,哪怕你喊他爺爺。杜思蔓用兩個字概括了他的標準:任性。

杜思蔓是錢寶的第一個女人。錢寶可以算是個ABC,而杜思蔓是跟隨父母移民來的。她和他同高中,然後同大學。在高中時候,兩個人為了“研究”一下“那事兒”,彼此獻出了自己的第一次,當然,經曆算不上愉快,期間發生眾多姿勢不對、找不著地方、塞不進去等事故。好歹最後還算成功。可能因為經曆不太愉快,他們並沒有因為“成功”而變為男女朋友,仍是維持著“純潔”的友情,各自尋花問柳,至多在彼此身邊無人又寂寞難耐的時候,才又湊在一起發泄一下生理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