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自己動手?”

“你這一年都問了多少遍了?讓你們自己養出來的人自相殘殺才有趣,更何況……他可是後卿的劍啊,魔劍重臨,該當滅世!”

梅慕九:“……”

每次問胥飛白這個問題他都有新口號,還特別像他以前看的頁遊廣告,中二得連話都不想吐槽,但也正因為這個才更氣人。

任誰被這樣一個人耍得團團轉都不會高興。

默默跟著他看了會兒花,梅慕九才起身回房把剛摘的花放到花瓶裏,點了幾滴靈水上去,梅慕九的靈力便也跟著湧動了一下。他現在依然是大乘期的大圓滿了,如此速度已是神速,剩下的突破隻能靠機遇或者猛然一下的領悟,可遇而不可求。

修煉到最後其實也都不過是開始養花弄草,返璞歸真罷了。

他是這樣,胥飛白也是這樣。

所以從某個方麵來說,他倒也理解胥飛白平常宛若正常人的生活習慣。

“旺旺!你給本尊過來!”正打理著花,便聽胥飛白在怒吼,梅慕九探出頭去,就見胥飛白一臉嫌棄地站在裏屋門口。走過去一看,裏麵一片狼藉,泥印和亂七八糟的碎肉菜葉散落在房間各處,腳印也極其混雜,一看就大的小的動物都有。

肥兔子蹲在他腳邊抖了抖耳朵,看著屋子裏“開會”過後的慘狀,飛快地抱起一顆掉在地上的果子,從窗戶上蹦了出去,動作之快,宛如一團被扔出去的毛球。

胥飛白:“……我遲早要把這兔子給燉了。”

“也要看你‘弟弟’同不同意了。”梅慕九幽幽道。

聽見他說話,胥飛白眼睛一亮,自以為儒雅端莊,皮笑肉不笑地道:“好好打掃,我若看見一滴泥點,拿你是問。”

梅慕九:“……”

他後退一步,麵無表情,“昨天你弟弟還說,今日給我放一天假。”

“嗤,我幾時要聽他的吩咐了。”胥飛白手裏又聚集起靈力來“再不進去,我就要武力伺候了。”

“都認識這麼久了,你還要付諸武力?”梅慕九故作傷心。

“我話向來不說二遍,我再數……”

“昨日他還告訴了我如何召他出來。”

胥飛白抬起的手一頓,半晌才放下,臉色發青地轉臉看向他:“你說什麼?”

昨夜又是一場暴雨,白版胥飛白依舊抱著枕頭去找了梅慕九,兩人喝著酒,揉著兔子,順理成章地就交了心,談天說地,言之不盡。

“你若不信,大可一試。”

“好……好……好……”胥飛白終是不敢再說別的,頹然地放下手,嘲道“宗主果然好手段。”

梅慕九隻是輕聲道:“是他太孤獨。”

“你出去吧。”

見他一年來第一次願意自己做點事,梅慕九二話不說就轉身離開,生怕再晚一點他又要犯病。然而失算的是,這次他犯病犯得太快,他剛剛踏出門檻,就被胥飛白用靈力纏住了腰身。

胥飛白此時顯然極其矛盾。

他拿著掃把的手竟都在微微顫唞,看著梅慕九咬牙切齒道:“你不該去騙他。”

“何來騙字一說?”

“我說了……你不該騙他!”胥飛白紅著眼睛低吼“你不過是一個被我關在山上的窩囊廢,你憑什麼去招惹他,甚至讓他說出這樣的秘密?”

梅慕九:“……”

他輕歎一聲,也警戒起來,靈力放出,沉聲道:“動手吧。”

從一開始說出這件事,他就有激他動手的打算。胥飛白不動手正好樂得清閑,而動手……也正好看看自己是否能有一敵之力,如若真能平分秋色或者打上數個來回,無論如何也不算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