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換好,手機一秒不差的就傳來信息聲。
景黎抄來一看……下一秒卻愣了一下。
她以為是去導演那兒,結果發來信息的同組演員說顧及她的傷,少走動比較好,所以去邊秦房間……
而他,他在她對麵。
景黎怔了怔後,唇邊狐狸一樣的緩緩笑開了。
……
邊秦的房間門留著一條縫,沒鎖,景黎輕輕推開,裏麵旋即傳來閑聊聲。他自己靠在挨著落地窗的單人沙發上,茶幾對麵的另一張沙發沒人。
見她來了,他朝她揚了下唇角,微微頷首。一眾劇組裏的人聽見腳步聲,也個個偏過去客氣的同她點頭招呼。
景黎邊寒暄著邊琢磨……他對麵的位置是不是眾人給她留的。
就在她掃來掃去看還有沒有別的位置的時候,邊秦抬頭看了她一眼,下巴指了指他對麵的地方,困惑的問:“怎麼不坐?”
景黎頓了頓,微微一笑,也就走了過去。那個位置隔著一張比一臂寬不了多少的茶幾而已,那頭就是他。
他眼睛掃著劇本,單手給她倒了杯水。
景黎看了眼後,開口道:“謝謝。”
邊秦聞聲從劇本上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唇角扯了下,沒說話。
景黎看著他,在他垂下眼時順著那一秒,手肘撐在了茶幾玻璃上,人往他那邊傾過去,手指指向了他劇本上的某一行:“你是這麼想的?”
邊秦看著忽然出現在視線裏的一截白玉手臂,幾不可察的挑了挑眉。她一靠近,他鼻息間瞬息有了一道女孩子沐浴後留下的淡淡香味在縈繞。
柔軟的奶香味。
頓了頓後,他不動聲色的往後靠進椅子裏,和她拉開了些許距離,隨後才偏頭看她:“嗯……怎麼了?”
景黎的手指纖細白皙,指尖染了紅色指甲油,又在紅色上麵勾勒出了一道蜿蜒的白色。而她食指下壓著的,是劇本上邊秦另添上去的一句人物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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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了他的話後展了下顏,說:“剛好,我也是這麼想的,覺得隻有這句話還算詮釋得貼切。”
邊秦看了眼她指尖下的那行字,隨後又看她一眼。
景黎收到眼神,樂了:“怎麼了?不行?”
邊秦慢條斯理的開口:“不是,你這麼想,很正常。”他隻是在剛剛那一瞬間,想起一個導演拿她當教材教育新人演員的事。
說她接的每一部戲都會認真慎重的對劇中人物做出深切中肯的分析,再和導演編劇幾番探討。
有心才能演好,新人都應該學著點。
景黎聞言,雙瞳裏浮起有些困惑的眼神。
邊秦緩緩抬眼,揚了揚唇角,言簡意賅的解釋:“……聽過你。”
但不止聽過,他其實對那位的導演的話還有些許不讚同,哪裏隻是新人演員,就是混娛樂圈時間比她長比她久的,能做到她這樣的,也是屈指可數。
所以,他不止知道她的虔誠認真,做得到的事情一直在做,還知道,其實本質上她和別的演員完全不同。
景黎聽來倒是有些意外,從他話裏聽出一絲他對她的看法似乎很不錯的感覺。她一陣開懷,很想引誘他把話說清楚,可房間裏還有別的女演員,不方便。
最終她看了看他後,清爽明媚的一笑,坐了回去。
有個女演員見他們聊完了,馬上樂不可支的的表示:“嘖……你們倆湊一塊,我眼前全是昨晚那一幕。”
景黎挑了挑眉,餘光裏邊秦也頓了一秒後,唇角扯了下。
導演拿劇本敲了敲說話的人,笑問:“昨晚你也去了?”
對方反問:“怎麼?導演沒去啊?”
導演一陣嗤笑,調侃道:“我去幹什麼?你們這種小年輕才喜歡湊熱鬧。”
“這不叫湊熱鬧,布蘭登的晚宴,去也是種工作。”
“喲,還有點聰明勁兒,知道要和品牌打好關係?”
“那是了,再說……聽遍大牌歌手的現場表演這種事,能去為什麼不去?”何況,昨晚去了就是賺了。
想到這,說話的女演員勾著唇角瞥了邊秦一眼。
景黎垂眼閑閑聽到這兒,忽然笑說:“為什麼嗎?其實……第一年他們給我送邀請函,我確實不想去。”
女演員回過神來,朝她看去,強烈的不解:“為什麼?”
景黎靠進軟棉的沙發裏,慢條斯理的道:“你不覺得……其實和春晚差不多?”
噗嗤……眾人全部笑噴,那女演員更是笑喊:“什麼呀!時尚圈的大盛事。春晚是大眾節目ok?壓根不是一個類別的。”
景黎手撐著下巴,臉上淺淺笑著沒說話,明顯的保持原有意見,卻又懶得爭論。
有人見此捅了捅這裏最大的人,說道:“……導演說說,評判一下。”
然而公道人不好做,這種容易兩頭不是人的事,導演想都沒想就明哲保身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