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萍大聲罵道:“你他媽是豬腦子啊,有大牌不出留著養老啊,不會玩別玩,蠢貨!”
王斌臉上掛不住,說:“你他媽才蠢貨,不就出錯一張牌嘛,這麼牛逼幹什麼!”
張萍火更大了,大聲說:“我就牛逼了,你再罵我一個試試,長本事了你。”
我們三個人連忙勸架,可越勸這兩個貨還越來勁,誰都不聽勸。當王斌嘴裏蹦出一句“你媽的賤人”時,張萍呼一下站起來,順手抄起一個瓶子向王斌掄過去。
張萍這個動作非常連貫,一氣嗬成,動作幹脆且瀟灑,她抄起瓶子時眼神裏閃過一絲可怕的殺氣。哦,就在那一瞬間,我被張萍這個動作征服了,心裏居然湧動出一股無法言明的快感。
王斌下意識躲了一下,被張萍這次暴力襲擊徹底激怒了,他也猛地站起身來,抓起一支酒瓶子掄了起來。
我和李玉條件反射地蹦起來,李玉抱住王斌,一把奪下他手裏的酒瓶子,大聲說:“你們兩個都瘋啦,快點給老子住手。”
我也趕緊一把抱住張萍,身體接觸到她巨大的胸脯,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張力,差點被她胸部的力量給反彈出去。我心裏感慨,胸好大,感覺好有力量。
我和李玉分別安撫著王斌和張萍,拚命把他們按在座位上。兩個人坐下來嘴巴也沒閑著,互相問候著對方的祖宗,都恨不得吃了對方。
鬧到最後,王斌大概也覺得沒意思了,恨恨地瞪了張萍一眼,說:“今天臉都讓你丟盡了,你給老子記住,有本事以後別找我。”
張萍毫不示弱地說:“找你我就不是人,我是你養的。”
我說:“好了張萍,少說兩句,你就別跟他一般見識啦。”
張萍仍然憤憤地說:“唐少,你別勸我,今天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我跟他沒完。”
王斌又狠狠地剜了張萍一眼,甩手一扭一扭走了。王斌走路的姿勢很奇特,胯骨扭動的幅度很大,好像襠裏夾著一泡屎,隨時都要拉到褲子裏一樣。
張萍卻抱著胳膊坐在那裏,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我和李玉對視一眼,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按理說,我們和她隻是第一次見麵,和她一點都不熟,如果不是王斌根本就不認識她,可她似乎更願意跟我們待在一起,讓人捉摸不透她的真實意圖。
不過怎麼說畢竟人家剛和男朋友吵完架,作為男人我們都應該安慰安慰她。我說:“嗨,別生氣啦,王斌就那狗脾氣,明天他就會去跟你道歉了。”
張萍冷哼了一聲,憤憤地說:“誰稀罕他道歉呢,整天除了吹牛逼還有什麼本事,不就他老子有幾個臭錢嗎,還真把自己當個什麼人物似的。”
我說:“算啦,反正他都走了,咱們喝酒。”
李玉也說:“你們兩個也是,打個牌也能吵成這樣,來之前都吃了槍藥了,火氣都這麼大,我看還是留著點力氣上炕吧。男人跟女人晚上不應該吵嘴,而是應該攢足了力氣在炕上PK。”
張萍忽然很隱蔽地衝我笑了笑,舉起酒杯,說:“算啦,我們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了。來唐少,我們喝酒。”
張萍的笑容十分曖昧,頓時讓我心神一蕩,隱約感覺到這個女人似乎有什麼陰謀。不過當時也沒想那麼多,隻想著盡快把這貨毛捋順,免得敗壞了我們的酒興。如果當時我多留個心眼,就不會上了這女人的賊船,更不會被王斌搞得聲名狼藉。
兩年之後,當我重新回憶梳理起這天夜裏發生的一連串事情,捕捉這一天夜裏的細節,我才意識到,從這一天晚上開始,一場企圖將我們家族連根拔起的陰謀自此拉開了帷幕,而我正在一步步落入一個巨大的陷阱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