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楚辭艱難地點了點頭，然後他接著問沈黕，“你平時早飯都吃什麼？”
“我不吃。”
“不吃啊…不吃？”楚辭難以置信，“那你天天？”他試探地問道。
“中午可以在廚房找到一些剩餘的飯菜，有時候運氣好了還可以帶回來一些饅頭，再餓了就用那些東西填填肚子。其他時候忍忍就過去了。”沈黕平靜地回答。
“！”楚辭一時不知該說什麼，他心疼沈黕，同時也心疼自己的肚子。怪不得沈黕十二歲還長得那麼小個子，自己是因為身體不好才長不高的，這沈黕是直接被餓低的啊！那可不行，楚辭在心裏下定決心，不能讓小孩子天天生活在饑餓的環境裏，要不然可怎麼健康長大？
但是無論如何今天兩人是得餓著肚子去上學了，因為就快要上課了，楚辭跟著沈黕走到尚書房，幾個皇子也差不多都到了，有四殿下，六殿下，九殿下，十一殿下，還有楚文滿和之前那個尖耳猴腮的小瘦子以及一個小胖子，還有其他幾個楚辭不認識的人，應該都是伴讀，如果是皇子即使他之前不認識但還是基本上都可以認出來的。
前排和中央的座位都已經有人占了，楚辭跟著沈黕坐到了最裏麵後排的小角落處。他們剛一進屋，所有人的視線便都已經落到了楚辭和沈黕身上，但是對於楚辭更多的是遇見美麗事物的那種想要親近之感，而對於沈黕則是一股鄙夷嫌棄和厭惡。
楚辭對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都視而不見，他規規矩矩地坐好直視前方，一臉乖巧地等著夫子過來，時不時地再側頭看沈黕幾眼，此時沈黕正低著頭也不知道想什麼。
其他人看著楚辭像是個小天鵝一般揚著潔白修長的脖子，一臉認真的樣子，心裏都直呼真可愛，有些人忍不住相互交頭接耳的討論這個令人矚目的小少年。
“哎，這個人我們之前都沒有見過啊，是哪家的公子？”
“聽說是楚丞相家的嫡子！”
“咦？楚丞相家的嫡子，那不就是楚文滿的弟弟嗎？”
“肯定不是他弟弟！如果真是他弟弟，那哪裏有那麼坑自家親弟弟的嗎？”
“對啊！你們有的當天沒有去，我們可是都看到他是怎麼耍小聰明的！”
“是他弟弟，不過好像不是一個母親！我聽說啊，這位才是正兒八經的楚丞相嫡子，至於另一個嘛……嗬，是人家娘死後他娘才進的府抬的正妻。這自然是水火不容了！”
“但是之前我可也是從未見過他啊。”
“那是因為他身子骨弱，早些年一直養在府裏，未曾出來過幾次。”
一些明白人就意味深長地向楚文滿的方向看了過去，身子骨弱？哼！他們這些人那都是心知肚明的，誰家沒有幾個異母兄弟，這些借口那都是門清的，隻不過是打壓對方的另一種手段罷了，外人瞧著好看些。其實有一點他們還真錯了，楚辭確實身體不好，當時生的時候是早產，不過後娘想著法的打壓卻是真的。
眾人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等夫子進了屋，有的還沒有反應過來。這顧逢一進門倒是被氣笑了，一群毛頭小子整天不僅在課下不好好學習，這現如今居然在課上還可以聊個熱火朝天，鈴聲都已經響過，卻沒有幾個人認真複習預習，他今天倒要好好考考這些學生。
“李禹騁，看什麼呢，一直扭著頭那麼入神，不怕扭了脖子啊？”
“看楚辭呢！”小胖子底氣十足地大聲回答道。
……全班在聽到顧逢的聲音後都停了下來，紛紛坐好，這小胖子這麼一喊，回音都在屋裏轉了幾圈。然後便是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呼一聲，就怕夫子逮到了拿自己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