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囂張跋扈，總有一天會遭到報應的！”
沈黕斂下眉眼，低聲應道，“嗯。”
楚辭經過觀察發現沈黕雖然之前沒有太常上課，但是學業其實依舊沒有落下太多，並且他學習能力很強，理解也快，問題都可以做到舉一反三，所以就這樣保持下去，自己晚上再給他開個小灶，短期內提升應付一下皇帝的考察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但是若想要出彩恐怕還得另尋他法，並且如果可以最好是一勞永逸的，而不單單隻過得了這一時，那就得直擊重心。
因為已經打定了注意自己以後就跟著沈黕，努力幫助他取得帝位，所以楚辭就心安理得地在顧逢的課上走神了。
顧逢眼一瞟就知道楚辭的心▲
“別叫我老師，我不是你老師。”顧逢冷聲道，“我哪裏有資格當你的老師。”
“您怎麼不是我老師啦！”楚辭笑道，“您肯定是我老師啊！我呀，是你的關門弟子，您可是答應過的。”
“那你還……”
“您說過您隻會再收一個弟子，我這不是就掛名你這了嗎！”楚辭站起來把剛剛寫完的紙張吹了吹遞給顧逢，“但是七殿下真的很需要您的教導，所以這不是就要麻煩您了嗎！”
“我不是都已經答應過了嗎？我會教導他的。”顧逢疑惑道。
“我對外是您的關門弟子，但是實際上七殿下才是您的關門弟子。”楚辭歎了一口氣道，“我知曉您不願意站隊，我也不願意在以後擾了你的清靜。但是你知道的，七殿下他終究是個皇子，既然是皇子那就不可避免會摻和在以後的事情之中，您作為皇子老師勢必也會被歸為這位皇子一係，而我便不同，我雖然是皇子伴讀，但是這對於您和皇子的直接關係卻是削弱了不少。”
楚辭頓了頓，“這樣您既是遵守了自己的諾言，又不會直接被卷入其中，豈不是更好。我知曉您願意為我破這個戒，同時教導兩個學生，但是我不願意您為我而違背自己的心意。況且我們處境現在頗為艱難，所以也不希望以後會連累到你。”
“嗬！好一個七竅玲瓏心！”顧逢沒有想到楚辭在拜自己為師這件事上居然如此用心良苦，既充分的了解了自己，又把對幾人之間關係的利弊分析如此透徹，將萬事都已經想好，無論是進路還是退路，但是他怎麼不去想想自己呢？
“欸，老師過獎了，反正您看，沈黕在這裏時我也都在這裏，您布置的作業我一樣沒少寫，您講得課我也在旁邊聽著呢，我有什麼問題也都會去問您。差不多差不多，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不過一個名稱罷了。”
“哼，那你倒是給我說一說我剛剛講了什麼啊？”顧逢瞥了一眼楚辭。
“啊！這個……”楚辭一臉沮喪，老師這是專業拆台二十年啊！他剛剛明明去默寫孤本了，哪裏知道顧逢講了什麼？“老師，不帶您這樣欺負人的啊！”
“作業回去給我好好寫完了，明天放學我檢查。”顧逢指指正埋頭苦寫的沈黕抬頭說道，“等回去了讓他告訴你都是什麼。”
“好的……”楚辭一臉苦悶，“那現在我們就放學了？”
“想得美！”顧逢放下手裏的紙張，敲了敲桌麵，“正好你上午寫下來的東西，我們可以先粗略講解一下了。”
楚辭發現這位老師不是一般的毒舌，還記仇！他真的不想再聽自己寫的這些東西了，以前上了那麼多年學，從小學到大，他學的都快要吐了！但是誰讓他上午才說過自己不會呢！神特麼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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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中，天色已經暗了下去，楚辭倒是沒有想到顧逢居然可以講得那麼好，都是同一篇文章，他卻可以講解出來更多的觀點理解，他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沉浸在其中了，不愧是名門望族裏麵出來的士人，就是不一樣！
兩人在顧逢終於舍得開口讓他們離開時才回過神來，看著顧逢意猶未盡中的失落之感，楚辭知道他並不願意待在宮中，不過是皇命不可違。若是等沈黕登基或許看在師徒一場的份上，可以給顧逢求個恩典，楚辭思索著收拾好書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