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一些了,但是如果……他立刻停下了自己的想法,這個如果的答案是他所承受不起的,他不願意去想這個可能性……

楚辭……必須活著!他伸手摩挲著脖子上戴著的玉佩,他看著楚辭的側臉思量許久,最終似是下定了決心,走到了旁邊的書桌前,拿起筆在紙上落字。

這個夜晚注定有人無法平靜,楚辭的傷口偏離心髒處,本來已經開始有所好轉,但是卻在深夜之時發起了高燒。沈黕還未放下去的心再次高高的懸了起來。

他這幾天本來就沒有休息多少,熬到現在人也肉眼可見的消瘦起來,又因著他一直擔憂楚辭,頹廢之態顯著。

這裏畢竟偏遠,還沒有大夫在身邊,不能讓楚辭一直在這裏熬著了,他還可以再不休不眠幾日,但是他怕楚辭的身體不允許,沈黕將一塊浸濕了的毛巾擰幹放在楚辭的額頭,過了這一晚……就得把他送回京城。

沈黕知道現在京城魚龍混雜,暗流湧動,但是他現在顧不了那麼多了,楚辭的身體才是最要緊的,他皺起眉頭,一聲哨響,一個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身後,“殺了……”沈黕沉聲道。那人聽了之後便又消失在黑暗之中,將那人殺了,楚辭的安全便多了一份保障,至於其他的,沈黕相信顧逢和夏林逸。

最終有驚無險,楚辭挺過了第一夜,沈黕立刻安排人馬護送楚辭回京,他命人將兩封信分別送給顧逢和夏林逸,看著馬車逐漸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之內,他握緊了拳頭轉身對旁邊的人問道,“抓到了嗎?”

“死了幾個,抓了兩個活口。”

“給我好好審。”沈黕留下一句話便扭頭返回了住處,他看著空蕩的房間,不由得歎息了一聲,“楚辭……”

……

京城。

楚辭已經醒來好幾天了,據說他被送到京城之後還昏迷了兩天,將顧逢和夏林逸急得團團轉。而顧逢更是嘴下不留情,一直在念叨怪罪沈黕怎麼就讓楚辭受了那麼大的罪,遭了那麼大的難,夏林逸雖然沒有直接說出口,但眉眼間也盡是不滿,

楚辭一個書生怎麼能上戰場呢?

這兩天楚辭聽著兩人在自己耳邊不停的抱怨,也不禁無奈的護起崽子,幫沈黕解釋,惹得他們不快,收獲了不少白眼。

“小黕……什麼時候回來?”在楚辭不死心的問了幾次之後,顧逢送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道,“你先養好你的傷再去想他吧,傷養不好就別想見到他,就你受傷這回事我還沒有找他呢!”他眼一瞪,“可別叫我逮到他,要不然定不會輕饒了沈黕!”

楚辭知道顧逢也是擔心自己,想起來他剛醒來時看到兩人頂著的兩隻熊貓眼,心裏不禁升起一股暖流。

“老師,你也別怪小黕了,我知道讓您擔心了……”

“知道讓我擔心就不要再多說話了,好好躺著。”顧逢氣不打一處來,都什麼時候了還在幫著那小子說話。

“是是是。”楚辭知道顧逢也是死要麵子的人,他和沈黕的關係本來就時好時壞,便順著他道,“我這就休息,您別生氣了。”

“我可沒有生氣。”顧逢冷哼一聲,看楚辭老老實實地不動也轉身出了屋,“顧夫子。”一道聲音遠遠地傳到了楚辭的耳朵裏。

“這段時間麻煩夏太醫了。”顧逢的聲音響起。

“分內之事,何談麻煩之言?”夏林逸笑著道,“沒什麼其他的事情,我就先過去了,今日的藥已經熬好了,最好趁熱喝。”

“夏太醫先進去吧。”顧逢應道。

“你醒了?”夏林逸走進來看到半依在床頭的楚辭關心道,“怎麼不再睡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