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嗤嗤的噴霧聲中,雄黃酒的味道在湖邊飄蕩開來。
刺激霸道的味道讓短吻鱷敏感的鼻子遭了罪。
短吻鱷們閃電般轉身跑路,短小的爪子在草叢中拚命撲騰。得理不饒人的陸飛竟是追了上去,邊走邊噴,嗤嗤嗤的聲音把短吻鱷們給徹底嚇壞了。
半分鍾不到,短吻鱷們通通鑽入了河中,並且迅速朝河中心遊去。
陸飛和浩克嘻嘻哈哈的聊著天走了回來。
羅比大喜之下爬下樹,幾人重新回到了篝火邊。
陸飛阻止了浩克繼續烤肉,肅色道:“還是燒點蔬菜湯,吃點壓縮餅幹算了,野獸聞到肉的香味會瘋的。”
“是我的錯,還以為我們在城市中,誰曾想普普通通的綠地公園竟然成了野生動物園。”浩克苦笑著接過陸飛遞給他的壓縮餅幹。
草草吃了點東西,驚嚇了一天的四人準備早點休息。
陸飛出於謹慎,將篝火一分為五,中心點一個,在防衛圈各個方向都放上了一個小火堆,又在背後的灌木叢中砍了大量的樹枝堆在圈中。
路卡斯、羅比幫著一起點火堆,浩克則爬上了樹,用陸飛給的紅外線望遠鏡四處觀察。
經過一番“激烈”的爭辯,陸飛還是決定每人值班兩小時,不能都睡過去。
他第一波值班。
浩克和路卡斯幹脆的在樹邊篝火旁合衣躺下了,羅比則鑽進了陸飛的睡袋。
兩父子呼呼聲很快傳來,羅比卻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
她起身走到在防衛圈外沿坐在小火堆邊抽煙的陸飛身邊,伸手要煙。
“你怎麼不去睡?等會哪來的精神站崗放哨?”陸飛抬頭看了羅比一眼,半是責備半是埋怨輕聲說道,還是遞了支白色的百樂門給她。
羅比黯然一笑,坐在他身邊:“我睡不著,想到這一路的艱險和未知的結局,根本沒辦法安然入睡。如果是你,還有十幾二十天的時間就玩完,你睡的著嗎?”
陸飛摸摸自己的短胡子渣,強撐著笑道:“你還別說,這種千鈞一發下一秒就要掛的感覺我很熟悉。記得有一次在非洲執行任務,幾十個黑哥們把我們小隊包圍在一個小平台上,下一秒就會被全數打死,那是相當的刺激。”
他吊胃口的停下了,抽了口煙。
“說說啊,你們是怎麼脫險的?”羅比來了興趣。
“公司老大帶了四架武裝直升機在生死存亡的關頭及時趕到了,每分鍾六千發的加特林一陣陣突突,我和我的兄弟們才撈回一條命,當時我都已經中了好幾槍。
所以說,不到最後一刻絕不要放棄,何況你還有我這樣的猛男。哎,別想歪了,是戰場上的那種猛。”
“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吧,我不會放棄的。就算我沒中喪屍病毒,在末世能活多久也是一個未知數。往好了想,遇到你我已經多活了好幾天了,還過的這麼甜蜜刺激。
對了,反正也一時睡不著,給我講講你以前的戰鬥故事唄。”
陸飛心中藏著無數的秘密,自知言多必失,本不願多說什麼,轉頭看著羅比期盼的藍眼睛裏閃著的妖異光芒,心中柔軟了下來。
“那就講講打毒販的故事吧,你就當我吹牛,話說……”
陸飛輕聲的說著,羅比靠在他肩膀上靜靜的聽,很快,她的雙眼開始打架,慢慢睡了過去。
陸飛還渾然不知,口沫橫飛的講的起勁,很快,身邊人的鼻息越來越重。
聽清了是羅比的小呼嚕聲,陸飛苦笑了一聲,住嘴了。
和女孩子講打打殺殺的睡前故事,自己是不是太不解風情了,可要是給她講自己的風流韻事,那更是找死了。
坐了十幾分鍾,陸飛還是決定把羅比搬回睡袋裏。
正要起身,不自覺的全身一抖,毛骨悚然的感覺浮上心頭。
下意識的直腰、抬頭,四顧。
他們來的方向,幾個紅點在草叢中若隱若現。
“怎麼了?再讓我睡…”
“噓!不要站起來,貓腰爬回去,有大批野獸靠近,我們有大麻煩了。”
“啊,一起回去,靠著大火堆會好點。”
“你先走,叫醒浩克父子,立刻武裝起來,看樣子野獸數量還不少。”
羅比聽話的轉身貓腰往後跑,她身上什麼都沒帶,連槍帶都脫了下來。
陸飛起身,跪姿,拉下戰術頭盔中單眼微光夜視儀,端起了湯姆遜衝鋒槍。
“shit,是北美灰狼!不對,個子大了一圈?難道…變異了?”陸飛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前方五六十米外,一群母獅大小的北美灰狼正伏低身體,悄悄逼近。
他目力所及就有十幾頭,後麵有多少一時看不清。
羅比和浩克貓著腰跑了過來。
“我算知道為什麼喪屍不敢來了,草地上到處是變異的北美灰狼,它們眼睛都是紅的,個子也比一般北美灰狼大一圈。”陸飛側頭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