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段(1 / 2)

“醉妃娘娘,王妃一切安好,托奴才捎話予娘娘,讓娘娘不用掛心,明日,她會親自送襄親王往侍中府負荊請罪。”

“有勞公公了。”她仍躺在錦墊上,聲音卻並不平靜。

“起輦。”軒轅聿沉聲吩咐道。

很奇怪,本來,因著西藺姈出事,他貽誤了今晚往密室的安排,他以為定是熬不過去,卻和三年前一樣,擁住她的時候,聞到她身上的馨香,不過須臾,竟就抗了過去。

難道——

他沒有繼續往下想,事實是,他第一次不敢這麼想下去。

縱然,那人曾和他提過這一點,可,他寧願這不是真的。

寧願,不過是上古遺漏的醫書裏,一道被人記錯的法子。

禦輦往夜色的深沉裏駛去,軒轅聿的臉上,籠了一層難以揮去的陰影。

就在今晚,西藺姈去了。

離媄兒托付給他,隻有八年的光陰,他沒能護得西藺姈的周全。

即便握住神器十三年,有些事,始終,都在他的能力把控之外。

不經意地他望向輦內的夕顏,她已從錦墊上起來,正襟危坐在一側,手裏撥弄著被他撕破的裙衫,可,無論怎麼弄,肩部那一塊還是無法係上,使得她裏麵的肚兜若隱若現。

他取下一旁的披風,向三年前一樣,擁住她的身子。

不同的是,三年前,他擁住的,是她初次來潮的那抹紅。

今晚,他擁住的,是她的尊嚴。

是的,她,方才也努力成全了西藺姈的尊嚴,不是嗎?

縱然,連他都不知道,這樣的成全,是否是最好的。

因為,一直以來,他相信,隻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也隻有死,才是一些犯下不可饒恕過錯的人,最好的去處。

第五章 又見君(01)

翌日,納蘭祿負荊至侍中府請罪,罪責的原因,是新婚之夜飲多了酒,不慎打了西藺姈,導致西藺姈又羞又憤,尋了短見。

很完美的說辭,卻是令人不齒的說辭。

然,惟有此,方能掩去真正的事實,而那道事實,是帝王所刻意要維護的。

僅為,女子死後的聲名仍是重要的。

但,若得人真心的維護,卻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此外,對於西藺姈的死,夕顏自請茹素一年,代其兄之罪,慰西藺姈之靈。

西侍中痛失愛女,當然心裏憤怒,可,礙著襄親王的爵位,又礙著宮裏醉妃的自請承罪,以及特從宮中帶‘病’回來送靈的西藺姝,也發作不得,僅是拿起荊鞭象征行的鞭了三下,並要求納蘭祿按著規矩,替西藺姈守靈一年。

這一年守靈,是西藺姝傳下來的,一來,為此事做了一個最冠冕的交代,二來,是不希望納蘭祿以此做為出征的又一借口,她的計較,是納蘭府若再立軍功,那麼,夕顏的地位更是鞏固無比了。

這是她的心→

她一驚,手裏正理的棋子墜入棋盤,無疑泄露了她的心思。

“好好陪朕下一副棋。”他沉聲道。

她輕輕點了點頭,撿起棋盤上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