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段(1 / 3)

夕顏有些猶豫,但,若待在這,又有什麼趣味呢?還不如去看這所謂的真龍假龍,也總比胡思亂想好,說不定,回來時,一切真的隻是她的憑空臆想。

他會親口告訴她,是她的錯誤臆想。

“夜帝,孤擔保形成這奇景的原因一定不會讓夜帝失望。”銀啻蒼笑著問百裏南。

“朕對這些並不好奇,隻是好奇斟帝的心思確是別出心裁。”

“是麼?隻怕孤的別出心裁,還是進不了夜帝的眼啊。”銀啻蒼笑得爽朗,吩咐道,“嫵心,傳孤的儀仗,趁時辰未過,即刻往旋龍山去。”

原來,那座連綿的山就叫旋龍山。

銀啻蒼率先從觀景殿下去,夜宴隨著三位國君的離席,歌舞都已暫停,百裏南揮手讓一眾宮人撇去宴席,此時,梨雪突然從後殿奔來,小臉紅彤彤地,小碎步奔得稍有些氣喘。

見到百裏南,她俯身稟道:

“聖上,風夫人醉酒不適,想在後殿歇息一會,特讓奴婢來回一聲。”

百裏南似乎並不介意,僅淡淡道:

“朕知道了。你回去伺候吧。”

“是。”

方才夕顏到後殿時,並未看到有梨雪的身影,現在梨雪突然出現,是不是告訴她,殿內的事,發展到了難以控製的地步呢?

“看來巽帝的酒一時間也不會醒了,夜帝,就孤與你去罷。這奇景,可等不得人。”銀啻蒼這一語說得很是刺耳,帶著一些其他的意味,卻沒有讓百裏南的神色有一絲的變化。

隻讓夕顏絕然地回身,往殿外行去,嫵心和銀啻蒼對視一下,旋即,嫵心跟上夕顏的步子,她笑得很溫柔,惟有她知道,溫柔的背後不一定僅僅是溫柔。

計劃的部署或許總比不上變化。

然,不管怎樣,至少目前,仍是在可控的範圍內。

所以,為什麼不笑呢?

銀啻蒼和百裏南走在前麵,嫵心攜著夕顏的手走在他們身後,隔了一段距離,彼此聽不清各自在說些什麼。

聽不清也是好的。

“醉妃娘娘是襄親王爺的千金,今日一見,真的讓嫵心好開心呢。”嫵心牽起夕顏的手,聲音裏,是由衷的欣喜。

“呃?”夕顏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略低了螓首,看著不知是宮燈還是月華的照拂,映得她的足尖有斑駁的樹影,參差不齊地,將她的心,一並渲染地晦暗莫名。

“襄親王驍勇善戰,名震三國,我也是將門之女,自然,欽佩得很。”嫵心笑著道,“所以,這次,我特意邀聖上一定帶我來這,也好一會襄親王的千金。嗬嗬。”

“父親確實驍勇善戰,隻是,我卻沒學象他一點,不過是虛度了這麼多年。”

夕顏勉強一笑,她知道這時她的笑比起哭來,真的好不了多少,她的手不自覺得撫上有些抽緊的唇角,輕輕地按了一下,努力使這個笑,看起來,稍微自然一些。

這個小動作落進嫵心的眸底,僅讓嫵心的唇角驕傲地翹起,可,這份翹起,她是不會讓夕顏瞧到的:

“隻是,有一件事,我一直很奇怪。”撫心的聲音漸低,“醉妃娘娘,我若冒然說了,你不會惱我吧?”

“什麼?旦說無妨。”

“這也是我心裏一直困著的一個結。——”嫵心頓了一頓,複緩緩說道,“襄親王亦是家父欣賞的人,所以對於他的事跡,家父一直很是關注,可,襄親王被血蓮教所害一事,家父是不信的,縱然襄親王曾率兵平判過血蓮教,但,正是襄親王慈悲,法外開恩,放過了前教主一家上下十餘口人,前教主也曾在刑場拜托襄親王繼續照顧他的家人。此後,血蓮教隨即在表麵上土崩瓦解。這件事,當年是被傳為關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