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
其實,他若不扣著她,她也動不了。
沒有力氣,一點力氣都沒有。
僅能眼睜睜地看著蒙在她臉上的緋紅,喉口湧起一陣的腥甜。
進宮後,假若說對帝王臨幸,在司寢教導後,她沒有幻想過,那一定是假的。
縱然,這在最初,對她而言的,不過是一種義務,但,她也會想象著,當女子最美好的一切,都讓她唯一的夫君擁有時,那種感覺,會是甜蜜的吧。
哪怕會痛,至少,有一點點的甜蜜,來抵消這份疼痛。
哪怕不關乎愛,應該也是甜蜜的。
隻是,現在,一切,都幻滅了!
如果,昨晚,她不那麼堅持她要的愛,是否,他就會要了她呢?
那樣,會不會,他就不會獨自去後殿,而不帶著她?
是不是,也就不會讓人有機可趁,設下這個局?
她其實清楚,他的眼底,在彼時,有些許的冰霜聚起,也是緣於她說了那些話才有的。
可,即便這樣,他待她仍是極好的。旋龍穀,這短短數十個時辰,他對她的好。無微不至!
隻是,如今,她這朵夕顏花,注定在明日第一道曙光到來之前,闃然零落。
她閉起眼睛,眸底,那些液體,早就不知所蹤,似乎蒸發在空氣裏,也或許,早就失去流的必要。
她不需要用眼淚去憑吊失去的貞潔。
因為,沒有必要。
哪怕流了,對已經發生的事,起不到任何作用,僅是,讓她身上掠奪她貞操的男子更加激起欲望吧?
容嬤嬤說過,女子的眼淚很珍貴,除了對自己心愛的人,可以流之外,任何時候都要好好的保存。
好。保存。
哪怕沒有了一切,她還有眼淚。
屬於心底的眼淚,可以容自己保存的。
但是,為什麼啊?!
她不懂男人們的乾坤。
他們手中的所謂乾坤,卻賠上了她最珍貴的東西。
隻因為。她是一個女子,還是一個成為帝王後妃的女子嗎?
那麼,最好,在這一切之後,那個設局的人殺了她。
否則,她一定不會放過那人。
她可以死,但在為貞潔死之前,她要還自己一個公道,還王府一個顏麵。
卻不會擔這罪國禍水的罵名!
她身上的人依舊在釋放他的狂野。沒有停下他的動作。
隻是單純重複著侵占和掠占。
她任他予取予奪。
而,那種撕裂的感覺漸漸將她麻木,最後,隨著心底,嘣地一聲,什麼東西斷裂了。
她猶如一個破布娃娃一樣,再沒有任何的知覺。
所有的疼痛都一並的消失。
她就躺在最柔軟的榻上,一切感覺,漸漸遠離的同時,思緒,也恍惚地再沒有了。
什麼。
都沒有了……
意識消失前,眼前的那份血紅,是最後的映象……
再次醒來,她眼前仍覆著那紅色的輕紗。
渾身,是酸軟的疼痛,還有,芐體撕裂的疼痛,依舊明顯。
如果,沒有這些疼痛,她可以把發生的一切,當做一個噩夢。
夢,做過,再可怕,都能隨時間的流逝,忘記。
隻是一個噩夢,多好。
可不可以,彼時的一切,都隻是一個夢!
然,身體的疼痛,再再提醒她一個事實,不容她逃避的事實。
發生的一切,是真的。
那場掠奪,是真的!
無法抑製的悲涼,突然湧上,嗆得她輕輕咳了一下,咳喘間,似乎,都帶著血腥味。
她將那份血腥氣努力地抑製下去,她的指尖,輕微地動了一下,身體,終於,可以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