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
可,這是懦弱者的逃避方式,她不會要。
她不清楚睡了多長時間,太累了,她想好好地歇一會,但,隻是這一會。
醒來時,眼角除了幹結的淚漬外,她的心,平靜到沒有意思的波瀾起伏。
這幅畫裏的女子,對她來說,意味不會是一般的。
而她回到這處洞室的原因,並不僅僅是這幅畫像。
她起身,熟諳地走到櫃子前,打開,裏麵是清一色雪色的衣裙,縱然,應該放置了很久,因著布料的優良,仿同新的一樣。
她隨意選了一件,解開身上的輕紗,換上這些幹淨的裙衫,暖暖的,就好像,彼時這裏,雖有著哀傷的味道,可,她的心,驀地隨著這襲裙衫的穿上,能覺到溫暖。
行至妝台前,她打開妝匣,選了一支白玉簪將青絲悉數綰起,額上的那道傷口就這麼清晰的映現了出來,可惜,這裏沒有藥,哪怕有藥,或許,都不會愈合了。
走至最裏側的冰壁,她繞過去,後麵,赫然是一方綠綠蔥蔥的園圃。
這裏,有幾處天然的采光口,旁邊,還有方才那道碧池的引灌之水,所以,不用打理,都有這方蔥綠。
她采了幾片嫩葉,放入口中嚼著,是熟悉的滋味,甘甜,爽口。
這,是可以果腹的綠葉,他知道在這裏栽種了這種綠葉,也清楚,每一個,她有著熟悉印象的地方。
睡了,吃了。接下來她要做的,就是從更多的地方,去找尋這份熟悉感的原因。
隱隱,她覺得,這裏的一切,不僅隻是塵封的記憶,應該和她的身世有關,或許——
她止了念頭,因為,猛然,從那采光的上方,叫囂著盤旋下來一隻巨大的血色陰影,她嚇了一跳,忙躬身躲讓時,恰是一碩大的蝙蝠。
那隻蝙蝠徑直朝她撲來,她下意識用手去擋,它尖利的爪子以抓破她的手臂,血,飛濺出來,那隻蝙蝠貪婪地吮xī著她手臂流出的血,她想拔下發簪,手才碰到簪子,突然,那隻蝙蝠直栽到了地上,一動不動。
她凝神瞧去,蝙蝠的吻不出了血,還聚著一層白霜,依然斃命。
血色的蝙蝠,她是陌生的。隻記得醫術上的記載,是千年之蝠,物得而陰幹末服之,令人壽萬歲,可如今,這隻蝙蝠突然暴斃在她跟前,讓他隱隱有一絲不祥征兆。
她望了一眼手臂上被蝙蝠抓傷的痕跡,讓不停地湧出血來,顰了一下眉,繞到前麵的洞室內,找了一塊布巾擦幹血後,再找了一條腰帶,捆綁住那處。
做完這一切,她將那隻蝙蝠的屍體就地埋在園圃下,縱然,並非她殺了它,它卻是死在她跟前,哪怕它傷過她,再怎樣,生命都是可貴的。
如今死了,就由她來葬了它吧。
隻不知,以後,她如果死了,是否會有人來葬她呢?
莫名地,浮起這句話,她的心,終是揪了一下,緊緊地,有些喘不過去。
唇邊淡淡地笑了一下,雖有些牽強,總比耷拉著臉要好。
洞裏,不分晝夜,她先從左麵的洞穴尋起,但,除了目前這兩處洞室外,其餘一無所獲,哪怕他已經適應黑暗,還是發現不了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繞到右麵的洞穴,陌生的甬道,帶著未知的一切,她不隻走了多久,但,這裏同左邊並不相同,岩壁十分光滑,光滑到好像經過刻意地打磨,一點的凹凸都不曾有過。
她一路往裏行去,一直走到最裏側,沿路並沒有發現有特別的岩壁,知道,一個轉彎,一間開啟的的洞室就這樣突兀地出現在她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