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段(1 / 3)

沒有問。

這甚中的原委,在這個時個時候,早已不是重要的。

因為,她相信,這三妃,必定都與皇後的早產,脫不開任何的幹係。

否則,以她對軒轅聿的了解,他不是擅開殺戮的帝君。

他擁緊夕顏,一字一句道:

“失去她後的五年,朕封閉了自己五年,因為,是朕用殘忍的聖寵,一點一滴把她逼到了絕境,五年來,朕一直逃不出的,是愧疚的心牢。假若,朕能許給她一點,真實的溫暖,許給她一點,她要的愛,或許,她不會至死,都帶著遺憾,但卻至死,都維護了朕……”

他是想告訴她,他的心,一直都是完整的嗎?

“五年後,朕遇到你,你也是權臣的女兒,縱然那權臣不在了,可,你的身份,仍舊在那。甚至於,選秀時,朕因為那夕顏花簪,以為你亦是有所求的,隻是,一次一次,你的所求,似乎僅僅在於維係王府的安寧,三年的自請清修,出乎朕的意料。”

何止出乎他的意料呢?

若非為了王府,按著她從前的性子,她又豈會讓自己清修呢?

“或許就是那一次出乎所料,三年後,當你再次被母後召回時,即便朕知道,母後的用意,可朕,這一次,並不打算違背母後的意思。因為,朕每一次想忽視你,卻一次次,不得不去注意你,不得不去留意你的舉止,直到最後,朕的情緒,輕易地就被你所左右。直到——”

他突然止了聲,四周,隨即一片的寂靜。

為什麼,突然不說了呢?

夕顏下意識地把臉稍稍移開,為什麼,她突然想聽他說下去呢?

她略抬起的眸華,對上的,正是他深邃的目光,月華在他的臉上灑下一圈柔和的光影,這些光影間,他就這麼凝著她,凝著她。

不知凝了多久,也不知,何時,他才會移開眸華。

她有些局促,想低下臉,卻終是聽到他的聲音再次傳來:

“朕想知道,在你心裏,是否有過片刻,因為朕所左右情緒呢——哪怕,隻是片刻。“

有嗎?

沒有!

她想說“不”,隻是,這個“不”字,仿似噎在了喉口,再是說不出來。

僅能用力地搖了一下頭。

他雖然,仍有著完整的心。

隻是,她卻早已不是完整的。

身子,殘破了,心,也不會再完整。

她,再配不上他。

她不認為,她能真的得到他完整的心。

或許,不過是源於一份愧疚的自我救贖。

手將他一推,返身奔開。

這一奔離,他沒有阻她。

她的身後,亦沒有絲毫追來的腳步聲。

他沒有追。

這樣,也好。

她奔至偏殿前,蓮足將邁進殿內的刹那,卻,還是稍回了身,看到,他就躺在那地上,一動都不動。

她剛剛那一推,並沒有用多大的力,若把他推倒,都不至於會傷到。

可,為什麼,他躺在那,不起來,也不動呢?

她的足跨進門檻,懸在門檻的上方,終究,縮回,又再跨過,最後,她猛地轉身,甫要回到他身旁,這一轉,竟是撞進了一堵軟牆。

來自於,他寬闊胸膛的軟牆。

他什麼時爬起來,什麼時候走到她身後,她都不知道。

隻知道,她猶豫了這些許時間,他就走到了她的身後。

是她猶豫了太長時間,還是,他隻躺了一會呢?

沒有待她繼續想下去,他的聲音再次響起於她的耳邊:

“朕曾說過,讓朕帶你去學會怎樣愛一個人,隻要朕還有時間,朕帶你去學,現在,朕有很多時間,可,這些時間,或許,已不是你所想要的。所以,朕給你一個限期——以你腹中胎兒誕下為限,到那時,若你不願意繼續留在朕的身邊,朕會允你重返苗水王庭。倘你願意繼續留在這,朕再給這個孩子,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