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泄了欲望後,隨地處置了,就是天不知人不覺。
“住手!”紫奴喝斥道。
那幾名正待行事的夜軍被一聲斥喝得半回了身子,瞧見不過是名丫鬟打扮的女子,不由的哧笑出聲。
想是紫奴平日裏伺候百裏南,也不為人見,所以,軍中的士兵並不全認識她。
而趁著這當口,上前扶起安如的夕顏的無疑更引起了他們的興趣。
這可是個大美人兒啊。
想不到,這座死水一樣的城,本以為百姓都走得差不多了,不料還有這等標致的美人。
他們的手還沒有觸到夕顏雪色的紗裙上,幾道銀光過處,那些士兵紛紛倒地,菱形的暗器正中他們的眉心,血從那裏汩汩地流出,象征生命的流逝。
這些銀光,是從紫奴手裏發出的。
她深得百裏南的教誨。
看上去是名普通的丫鬟,其實倒是與銀啻蒼身邊的嫵心有幾分相似。
唯一不同的,嫵心是銀啻的美姬,紫奴與百裏南有的,該僅是主仆關係。
夕顏扶起安如,安如失聲趴在她的肩上大哭起來。
夕顏沒有說話,隻用力扶起她,帶著安如一並回了車上。
這條巷子,通後城門,她是想趁亂出城吧。
這會子獨自出城,絕非是往姥姥家去,怕是因著城破,她老爹憂心忡忡間,她再耐不住性子,要往牲勒山去。
畢竟,城破,意味著,牲勒山的形勢更為嚴峻。
那裏,從夜帝的軍隊攻城開始,就再沒有任何的探子回來。
往好處想,是夜帝的攻城,導致探子進不來。
往壞處想,那裏的局勢,恐怕連探子都顧不上了。
銀啻蒼率軍。為避免正麵衝突,是繞過夜軍往牲勒山去,這一繞,需多大半日的腳程。
這大半日間,是否就是變數的所在呢?
而安如,知道的,不會有這麼多,她能猜的,僅是銀啻蒼的突然消失,必和牲勒山之圍有關,以安如的直性子,在破城時,終是沉不往氣了。
但,再沉不住氣,受到這樣的淩辱,安如除了哭之外,卻是安份了不少,她趴在夕顏身上,哭得天昏地暗,不知道,是單單為了自己受淩辱,還是,為了城破哭,為了擔心銀啻蒼哭呢?
不管是為什麼,隻這哭聲,終是讓這座城池,添了些許戰後的悲涼。
哪怕,這一次的破城,真的,兵不血刃。
連,早人去樓空的百姓的居所,都沒有遭到洗劫。
百裏南,再怎樣狠毒,卻算是遵著那道軍令狀的。
紫奴本擬把夕顏一人帶走,但安如死死抱著夕顏不肯放鬆,夕顏亦是攬著安如不鬆手,於是,她隻能把二人都送到昔日,杭京城內最大的青樓,霓紅樓。
這裏,此刻,人去樓空。
隻是,哪怕人空,都可見,昔日這裏的盛況。
男人的銷金窩,醉紅所。
今日,亦是她的容身之所在。
將她們送進霓紅樓時,紫奴在她的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若想你和她好好的,君上的庇護是你最好的選擇,否則,我不擔保這種事還會發生第二次,到時候,即便以軍令狀賜死犯事的,女人最重要的東西卻是失去了。”
要挾麼?
她最不喜歡被人要挾。
安如哭的根本顧不上這是哪裏,也聽不清楚紫奴說了些什麼,就象一個孩子樣,隻賴在夕顏的肩上。
好不容易,她才讓安如安靜下來,躺於榻上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