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看了看,喲嗬,做新牌子了——莊宴不許染指歌手職業。

不就是上周直播唱了首歌?不至於這麼草木皆兵吧!

他被擠得一陣惡寒,咬牙說道:“司南你他媽想想辦法!”

司南就是這位見識過大場子,此情此景麵不改色的助理,他一夫當先,充當了保鏢的工作,愣是殺出了一條血路。

上了車,莊宴衝他豎了個大拇指,吹一波彩虹屁,“厲害啊!這一手跟誰學的?你以前做保鏢的吧?看不出來啊,身子骨這麼瘦,力氣還挺大!”

司南坐在轎車副駕駛上,耳朵嗡嗡作響。

他呼出一口長長的氣,鎮定的說:“我明白為什麼你的上一任助理會辭職了。”

莊宴扯了扯嘴角,“還能是因為什麼?不是因為公司太摳門兒嗎?保鏢都不給配,每次下飛機都被擠成肉餅,還得承受粉絲的言語攻擊,正常人誰受得了啊!”

“嚴格來說,那並不算粉絲。”

“黑粉也是粉啊!”莊宴理直氣壯,“黑粉籍也沒那麼容易入的!”

“是嗎?”司南掏出手機,手指在屏幕上翻了一陣,然後把手機懟到他麵前。

莊宴眼神瞟過去,看見一條微博。

——隻要你是莊宴的黑粉,我們就是一家人。

他把手機搶過來,往下劃,下麵幾十萬條評論,簡直就是大型認親現場。

倒抽一口涼氣,莊宴吃驚於自己黑粉的凝聚力,“嘖嘖嘖......虛假的兄弟姐妹情。”

司南伸出一隻骨節分明修長白淨的手到他麵前,莊宴故作輕鬆地笑了笑,“我沒事兒,不用安慰我。”

“手機還我。”司南清清冷冷的聲音響起。

莊宴臉色一僵,惡狠狠地把手機塞到他手裏。

這個新來的助理一點都沒有幽默細胞,整個人身上散發著我是麵癱的氣息,他正在心裏抱怨,聽見司南問他:“你為什麼會被黑?”

“你不知道?”這件事雖然沒有到全民皆知的地步,但是隻要是稍微關注娛樂圈的人都會聽說過,就算是後來跟風黑的黑粉,也會去專門打聽莊宴的黑曆史。

司南:“沒關注過這些,你說說吧。”

莊宴慵懶地往後一躺,雙手交叉放在腦袋後麵,“沒什麼好說的,黑粉黑的都是真料,也沒有憑空捏造。”

他一雙笑眯眯的桃花眼轉而看向車窗外,笑容漸漸消失,黑亮的眸變得黯淡,就是有些故意的誇大其詞,和被人花錢買通稿抄了一波又一波而已。

三年前,莊宴憑著長了一張天生吃這碗飯的臉,在一檔選秀節目中一騎絕塵,遙遙甩開第二名四百萬投票數出道。

他有一張很有路人緣的臉,可以說隻要看見他的那張臉,就會很難不喜歡他。

對於他的能力問題,才是最具有爭議性的話題。

莊宴沒有學過唱歌,也沒有學過舞蹈,但簽約公司表示這些都不是問題,可以後天努力,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經紀人對他說的一句話:“你擁有很多人都嫉妒的先天條件,這些是努力無法彌補的,你天生就適合吃這碗飯,現在就要看你為了它肯付出多少汗水了。”

其實一開始他就隻時為了混口飯吃而已,主動離開莊家之後,脾氣是甩出去了,總得活下去啊,他做過服務生,也送過快遞,直到後來被星探發現,簽了這家公司,然後在選秀節目上閃閃發光的出道。

一切都是完美的開端,就連莊宴自己都開始幻想自己的新生活。

直到莊馳打來那通電話。

莊宴覺得很可笑,他是私生子沒錯,在莊家的時候他們不把他當人看,離開莊家了,他們卻還要管他做這行會不會給莊家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