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終於安定下來。他看著自己身邊一件又一件的衣服,這感覺就像是被殿下抱在懷裏一樣。這才明白弗恩剛剛講的“小巢”是什麼意⊿
四個字,帶著不可抗拒的力量,像是每個字砸進心裏,字字鏗鏘。
他說完,摘了脖子上的烏金戒指。
沒了戒指的保護,即便窗簾擋住了大部分陽光,伊凡的皮膚還是迅速受到了灼傷。他痛苦地蜷起身體,裸露在外的皮膚,每一寸都像是被火烤、被淩遲。
他咬緊下唇,毅然地把戒指放到了畫紙正中。
戒指裏有強大的巫力,他要用這力量召喚出殿下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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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恩眼看著伊凡被陽光灼燒,嚇得驚慌失措,“大大大,大佬!您怎麼把戒指摘了!”
這對吸血鬼來說,根本就是自.焚吧!
他連忙從地上跳起來,拿了衣架上的紅披風,就罩到了衣衫單薄的吸血鬼身上。
厚厚的衣服立刻擋住了陽光的灼燒,伊凡把披風上的帽子戴到頭上,長長地舒了口氣,對著弗恩說了聲“謝謝”。
而後,一把將他拉到自己麵前,尖利的指甲就劃在了他的手指。
指尖殷紅的血,滴在正中的烏金戒指上。戒指上的雕刻的細紋閃過一瞬的明亮,而後將那滴血攏在了正中空心的部分。
伊凡直立著身子跪在畫紙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枚烏金戒指,口中念念有詞。
壓在畫紙四角的蠟燭,在這咒術的催動下燃起高高的火焰。
他把身旁看呆了的巫師拉至自己身邊一同跪下,沉聲說:“弗恩,跟著我的咒語念。”
“大大大大佬,我不行!我靈力很少啊,這這這,這看起來就很複雜的咒術,我我我我,我不行!”
受到驚嚇的小巫師,連口吃的毛病都犯了。
伊凡取來一張凱裏的照片,在左上方的蠟燭點燃,聽見巫師的尖叫,不悅地皺起眉頭。眼角再一次聚起紅紋,用泛著血絲的眼睛看進巫師瞳孔最深的位置,說:“念咒。”
剛才還戰戰兢兢的巫師,聽到這句話立刻收了聲音,老老實實地跪立到畫紙正中,雙手合十做出祈禱的姿勢,一字一句地重複伊凡念出的拉丁文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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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這咒術念完,凱裏的照片也燒成灰燼。
這照片的灰燼,一點點飛致半空中的烏金戒指,以戒指為中心,在它四周一點點勾勒出灰色的紋路,最終同烏金戒指一直落到了畫紙上。
“弗恩,殿下在哪裏?”伊凡跪坐在畫紙外,望著這張並不清晰的地圖,問他對麵的巫師。
弗恩眉頭皺起,雙♪唇開合,無意識地重複一些隻字片語:“墨丘利,軍區38號,醫院……4樓,重症監護室。”
說話時,畫紙上的灰燼隱隱有四散的趨勢。
伊凡一把握住弗恩的手腕:“弗恩,再撐一下,幫我傳個話。”
說完,也不等弗恩回應,徑自把手指擠進弗恩的指縫,與他掌心相對。
他輕輕地閉了眼,透過弗恩的眼睛,依稀看到一個全身都被儀器包裹著的身影,辛苦維持的冷靜終於在這一刻盡數崩塌。
“殿下……”他輕輕地說。
哪怕是閉著眼,眼淚已經順著眼瞼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