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雪一正端著盤子給它為食,結果一不留神的功夫,就讓它把盤子都一口吞進去了,想掰開嘴把盤子拿出來,都找不到它的嘴巴在哪,把花辭他們一個個急得團團轉。

白伶在找了半天無果後,把西瓜放在地上,擦了把頭上的汗。

“怪不得你生之前那麼能吃,原來都是這小家夥吃的。”說到這,他看向站在對麵的清作問:“你們家族就沒跟饕餮聯姻過嗎?我看這孩子明明就像隻……”

不等他說完,非閑趕緊撲過來一把將他的嘴捂上,“當然沒有!娘子這話可別亂說。”

清作卻並不介意,蹲下`身摸了摸還在地上撒潑的肉球,原本這小家夥誰的話都不聽,可每次到了清作手裏卻乖得不行,連顏色都會微微發紅,好像害羞時脹紅的臉頰。

“它需要成長,等他們破膜而出後會恢複的跟尋常孩子一樣。無需擔心。”

雪一顫顫巍巍的指了指肉球圓溜溜的肚子,忍不住道:“吃普通的食物倒是無妨,可是小帝君方才把盤子也一並吃了……”

清作將小家夥抱起來,捏了捏它的腹部,又將它遞到了花辭手上。

“沒事,它可以消受異物,但不能太多,還是多看著些吧。”

隨後的日子裏,肉球不負眾望的把肚子吃得越吃越大,兩個月後已經長到了膝蓋高,花辭那纖細的胳膊已經抱不動它了,但是每天例行的散步還不能落下,於是乎就有了這一幕。

花辭將吃過飯的肉球從凳子上一腳踢下來,小家夥就在地上一彈一彈的,跳到了院子裏,等它犯懶不想跑的時候,花辭上去又是一腳,叫他不許停下來。

花辭在院子裏踢的不亦樂乎,把雪一跟白伶他們看得脊背一陣發涼,奈何清作說這樣無妨,多活動筋骨,也能讓孩子們盡早出世,白伶他們也隻能看花辭把他的孩子當玩蹴鞠一樣的踢來踢去。

到第三個月的時候,花辭已經踢不動它了,隻好讓白伶帶著它到處跑。他坐在椅子上往嘴裏塞葡萄幹,就看那肉球在他麵前滾來滾去的,眼饞著他手裏的果幹和點心。

花辭故意把東西都藏在自己懷裏,哼了一聲:“不給不給!你一點也不聽話,都告訴你不許再長大了,你怎麼還是長個不停!你看,現在吃的這麼胖,娘親踢都踢不動你了。”

小家夥是聽不懂花辭的話的,隻知道他手裏拿著好多好吃的,隻要一個勁的打滾撒嬌,花辭總會耐不住喂給它吃。

可沒想到,這次花辭說著說著忽然哭起來,捂著臉聲音嗚嗚的,肉球也在地上慢慢停止了滾動,好像知道自己做錯事了一般,一點點滾到花辭腳邊,柔柔的磨蹭著他的膝蓋。

看到小家夥過來安慰自己,花辭也覺得自己在孩子麵前哭實在太丟人了,趕忙擦了擦眼睛,將手裏的葡萄幹都喂給它。

出乎意料,一向貪吃的肉球這次竟然一動沒動,好像對葡萄幹完全不感興趣了。

花辭感覺有些奇怪,又趕忙給它拿了其他的食物,結果一樣樣試過去,都被肉球拒之口外。

花辭頓時感到壓力頗大,他的小家夥竟然絕食了……

於是晚飯搞得他也沒心情吃,喝了兩口雪一熬的粥就早早睡了,清作回房的時候卻還看他躺在床上睜著眼睛,一副我很想睡但就是睡不著的難受樣。

清作坐到床邊,摸了摸花辭的頭。

“不是你的錯,隻是孩子長大了。”

花辭摟著清作的胳膊從床上爬起來,嗚咽一聲:“那我寧願它永遠也長不大。我不會再嫌棄它是西瓜了,隻要它開開心心的,一輩子當個西瓜我也養著它,每天帶它去散步,喂它吃好多好吃的,我也不會再說它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