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寫“秧榜”,也是形式之一,隻是寄托活人對死者的一種美好的願景而已。
林二爺還說,我爸被穿了壽衣,躺進棺材這事,很有可能就是被遷墳那主兒鬧的。
當然這隻是他的猜想,畢竟鬼神之說誰也沒見過。
至於二麻子為什麼會死,其他人咋沒事?這事目前還推斷不出來。
而且到底是不是被仇家借機給殺害了,或真是靈異事件,這個就說不清楚了。
但我有個疑問,那個人的墳已經遷走了,他有什麼可鬧的?
林二爺擺擺手,他說前麵已經說過了,遷墳不是他的意願,但後代可能不懂,所以一些未知原因,把他的墳遷走了。
墳是遷走了,可“魂兒”留在這了。
奶奶占了他的地方,他又無處可去,他能不鬧麼?
這個說法雖然很荒謬,可我們沒有任何反駁餘地。
我說幹脆把奶奶的墳移走算了,咱不跟人家搶地方不就行了。
林二爺笑了笑,他說殯葬裏的講究可多了,本來就因為遷墳出了事,我們如果再遷墳,指不定還要捅出什麼簍子,幹脆就讓這墳空著,別管它了!
可我們擔心的是奶奶,她的屍體不知道去哪了,不入土為安,說不定哪天又出現了,這可咋整!
林二爺聽完明顯頓了頓,似乎被這個問題難住了。
不過他也確實沒轍了,讓我們實在不行去燒香,求平安,也隻能這樣了。
他還說之所以拿掉墳頭上的青磚,就是為了不再聚風水,因為這塊地風水確實不錯,等這塊地的風水沒了,遷墳的那位主也就不再爭了。
之後,我們又聊了很久,雖然林二爺說得神了神乎的,可我也隻有聽的份,除此之外我什麼也做不到。
幾個長輩喝了一瓶“牛二”,我爸有點犯困,先回去睡覺,剩下我們四個人。
二叔跟林二爺出去尿尿,就剩下我和三叔。
這人一少,頓時冷清了下來。
我又下意識回頭望望二麻子的遺體,不由得又是一陣冷顫。
三叔與我年齡相差不到十歲,都是“一介書生”,麵對這種場麵,他也沒好哪去!
為了壯膽,我倆把剩下的不到三分之一的“牛二”給分了。
盡量控製內心的恐懼,隻希望二叔和林二爺趕緊回來!
可是左等右等,也沒見他倆人影。
我問三叔,他們是不是喝多了躺外麵了?
三叔說不可能。
我想也是,可這都出去半個多小時了,為什麼還不回來?
守夜有個規矩,靈堂不能沒人,並且隨時注意續香火,不能斷。
要是一個出去找,一個留在這,更是不敢了,那豈不是嚇死人!
所以沒辦法,隻好在原地幹著急。
可又等了半天,還是不見人回來。
這下我倆是真坐不住了。
正想著怎麼辦,發現香火快燒完了,我們倆準備給續上。
我點了一些紙錢,三叔去找蠟燭。
我還沒有點著火,靈堂裏的燈“啪”……滅了!
緊接著“咚”的一聲,門口處傳來一聲巨響!
這下著實把我嚇到了,我渾身一個激靈,坐到了地上。
黑暗中隻剩下火盆裏殘餘的紙錢冒出忽明忽暗的火光,正好映在二麻子那“死豬臉”上。
那場景,我一輩子也忘不了!
三叔趕緊走回來讓我別慌,說他剛才不小心撞到門框了。
因為電燈泡是臨時拉過來的,可能碰到電線短路了,所以燈才會滅。
剛才那聲巨響,也是撞門框發出的聲音。
哎,如果他不是我三叔,我打死他的心都有!真是把老子嚇得不輕啊!
我跟他說,沒準林二爺他們在外麵抽煙,聽到這麼大動靜也許就進來了。
三叔覺得有道理,續好香火後,就跟我坐在一起繼續等。
但我倆想錯了,等了一會兒,仍是沒見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