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背著張喜順來村長家之前,二叔就打電話從鎮上叫人了,準備送他去醫院。
直到我們完事,鎮上的人才到。
二叔跟著人家把張喜順拉醫院去了。
我有個問題不明白,張喜順不是回家嗎?怎麼跑村長家來了?
但這個問題,別說我了,林二爺他也弄不明白。
但可以肯定的是,張喜順多處骨折,肯定是遭到了猛烈的撞擊。
而且肯定是冥狗幹的。
但問題又來了,狗的習性是咬人,沒聽說過撞人的。
林二爺說很簡單,冥狗不是普通的狗,它的習性是根據體內的“魂魄”生前的習性來決定的。
比如說,冥狗不掉毛,拉屎沒有味道等等。
這些都是習性的改變。
聽他這麼解釋,我恍然大悟。
仔細想一想,“冥狗”這樣的產物,很有悲劇性。
魂魄也得不到安寧,動物的軀體也不受自己支配。
這不是很悲劇麼!
此時,林二爺眼中流露出莫名的眼神,很悲壯。
我從沒見過他這樣,心裏有些不安。
我問他怎麼了,是不是要發生什麼?
過了好久,他才說出心裏所想。
既然有冥狗的存在,那肯定有主人。
不管主人是誰,他弄死了冥狗,主人肯定不會放過他。
要知道,養一條冥狗,不光這些年耗費巨大的心力付之東流,更是毀了他對親人的思念。
這樣的情況下,對方能善罷甘休?
而且,能弄出冥狗的人,必定是民間高人。
我一想也是,如果真這樣,那我們又多了一個敵人。
林二爺用繩子勒死冥狗的那一瞬間,他肯定想到了後果。
最後他拍拍我的肩膀,說明天起身去吉林找高人,解決跪墳的事。
完了事,就離開後嶺溝,再也不回來。
他讓我明天回學校,以後沒啥事別再回來了。
林二爺這番話說得我心裏酸溜溜,一種生死離別的節奏。
我問他,您不是要收我為徒麼?難道要變卦?
林二爺皺眉,我啥時候說收你為徒了?
我有點著急,趕緊解釋,您不是老讓我記住這個,記住那個的麼!如果不是想收我為徒,教我這些幹啥?
林二爺幹笑一聲,他說傻孩子,我讓你記住,是因為你體弱,今後遇到邪乎事,要學會自保,我根本就沒有傳授手藝的打算!
聽林二爺這麼一說,我這顆小心髒啊,瞬間跌落穀底。
就像一直追求的妹子,你認為他對你有意思,可有一天她突然告訴你,對你沒感覺,隻是拿你當朋友!
心中無比的失落。
林二爺又拍了拍我肩膀對我說,傻小子,現在是科技社會,你應該好好上大學,多學點知識,跟著我學這些土包子的東西有啥用?早晚得餓死。
聽他這麼說,我實在不知該怎麼反駁。
我拎起冥狗的屍體,跟著林二爺往回走,準備找地方給燒掉。
回到二麻子家,念經的和尚早就走了,村長一人孤零零的坐在院子裏。
看見我們進來,他激動地不行,還埋怨我們,說好的一會兒回來,怎麼這麼久。
林二爺簡單說了張喜順遇害的過程,但沒提冥狗的事情。
村長聽完急得渾身出汗,人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生命危險?
林二爺說沒事,骨折需要時間修養。
村長長出一口氣,那會兒他也聽到了外邊有動靜,但礙於守靈沒法出去,所以不知道發生了啥事,沒想到是張喜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