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行,說完我就奔二麻子家去了。
這時候天還沒完全亮,我爸媽肯定一宿沒睡。
想想真的很慚愧,給不了他們什麼,還老讓他們操心。
到了二麻子家,二叔正坐在院子裏發呆,林二爺在旁邊打盹。
看林二爺疲憊的樣子,心裏又是一陣難受。
我問二叔,張喜順咋樣了?
二叔說沒啥事,打石膏呢。
我問村長呢,他去哪了?
二叔說他回來後村長就走了。
我趕緊問他,村長有沒有什麼異常的表現?
我問這句話,指的就是那條冥狗。
如果那條狗是他的,估計他得找瘋了。
二叔說沒有啊,村長好好的能有啥事?
奇怪了,如果村長一點反應都沒有,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他平時根本就看不見那條冥狗。
也就是說,冥狗的主人不是他。
我跟二叔說話聲很小,卻還是被林二爺聽到。
林二爺一骨碌站起來,問我去哪了。
我看了看二叔,沒說話。
我說,我這不是平平安安的回來了麼。
林二爺估計猜到了什麼,就沒再問。
他說沒事就好,讓我先回去睡會兒,上午二麻子出殯,過來送他一程。
我告別了他們,回家睡覺去了。
睡到上午八點多,我媽把我叫醒了。
醒來的第一句話就問我媽,沒出啥事兒吧?
我媽一臉茫然,搖了搖頭。
我拍著胸口,那就好,那就好!
近日來,沒有一天不出事的,都形成條件反射了。
到了二麻子家,來了不少人,都是過來送行的。
聽三叔說,最開始沒人敢來,還是村長動員的。
凡是他點了名的人,誰要是不來,明年村裏搞旅遊文化產業,就不給分錢。
就這麼著,全來了。
我明白村長這麼做是啥目的,無非就是想讓二麻子走得風光,體麵。
他也知道二麻子邪乎,萬一那死鬼不高興了,再鬧出啥事,這村長位置就難保了。
甭管出於什麼目的吧,村長能盡心盡力,也算不錯了。
至少,就衝他一個人敢給二麻子守靈,我就佩服他。
林二爺把我叫到沒人的地方問我,昨晚是不是被矮個子抓走了?
我把事情經過和他講了,當然,也沒全說。
比如,我證實了冥狗是張太爺家養的,張寡婦的死是因為張喜順玷汙了她,矮個子把我抓過去暴打了一頓,看我身上啥也沒有,就把我放了。
反正就是真假參半的跟他說了。
關於紙人的事情,還有離“知賓”遠點的告誡,這些我都沒說。
說完之後,我問林二爺,既然您料事如神,為啥沒去山上救我?
林二爺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一副“別提了”的樣子。
他說當時在二麻子家和村長聊了一會兒,半天都不見我回來,想去看看。
剛出門沒多遠,就看見張太爺連拉帶拽的把我帶走了。
張太爺德高望重,他也不敢硬碰硬。
再一個,借此機會想看看,張太爺搞啥幺蛾子。
沒想到的是,木匠出身的張老太爺居然有兩下子。
在跟蹤的過程中,張太爺略施“小計”,把林二爺給算計了。
林二爺昏昏沉沉的走了幾個小時的路,直到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被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