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請求喬老四給我講講,讓我開開眼。
他說,真正厲害的賣油郎不光能做出使屍體百年不腐的絕活,還能……
可這老家夥吊我胃口,說了一半,死活不再說了,任我怎麼纏他都不說了。
他不再提那事兒,而是話鋒一轉接著說,不過,“賣油郎”這個行當好像已經絕了。
我問他,這麼厲害的東西,怎麼會絕了?
喬老四說,我咋知道?我又不是這個圈裏的人,隻是這些年來,“賣油郎”似乎銷聲匿跡,所以我的判斷是,已經絕種了。
我突然想起了張寡婦,其實很想說出來,賣油郎還沒有絕,以此來炫耀一下我的見識,但最終還是忍住沒說。
我問他,剛才那個“轎夫”之所以經曆了這麼些年還存在著,是不是就像你說的,生前是位高人,他一直在尋找生命延續的方法?
喬老四說沒錯,正常情況下不可能出現年代那麼久遠的陰人,估計生前確實是位高人,隻是運氣不好,一直沒找到罷了,好不容易找到你這麼一個倒黴催子,沒想到還被這銀墜給鎮住了。
我很好奇,他是怎麼把那位陰人製住的,我根本沒見到一絲鬥過的痕跡,就悄然無聲的把它解決了。
喬老四說,那你就別管了,總之他就是被我搞定了。
我還有很多問題想問他,比如說剛才坐輪椅的紙人他是否處理掉了,那個“勞動號子”是否在任何情況下都可以驅邪等等問題,不過眼下時間緊,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回村救我三叔和那20個人。
我們兩人一路小跑,直奔村子裏趕去,慶幸的是,路上沒再出啥事。
隻要再翻過一座小山坡,就算是進村了。
到了小山坡的山頂,遠遠望去,村裏漆黑一片,隻有二麻子家燈火通明,我知道,那是林二爺特意吩咐過的,“危險期”還沒度過,所以他家日夜通明。
我指著二麻子家說,你看,這就是我們村,那戶人家,就是出了事的二麻子家。
誰知喬老四看了一眼之後,眉頭緊皺,站在原地不再說話。
我催促他趕緊走,翻過這小山坡就到了,你還在這愣啥玩意兒?
喬老四一臉警惕性的問我,你再仔細看看,這是你們村子麼?
我以為自己又中邪了,把哪個亂墳崗子當作後嶺溝村了,可我使勁兒揉了揉眼睛再看,沒錯啊,這就是我們村子,我從小在這長大,咋連自己家都不認識了?
喬老四盯著我看了半天,最後拿出手電筒,扒開我的眼皮看了看,說沒事啊。
他這個動作我見過,當時二麻子鬧鬼的時候,林二爺挨個給村裏人扒開眼皮看,這樣做是查看對方是否中邪了或者丟魂兒了。
喬老四確定我沒事了,也就說明了一點,我看到的是真的,這千真萬確是我們村子。
搞得我也是一陣緊張,我問他,你到底看見啥了?
喬老四說沒事,你聽我的,咱倆在這待到天亮再回去。
我說你就別兜圈子了,到底哪不對?
喬老四看了看天上,麵無表情的說了一句,如果我說,你們村的人全死了,你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