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家的房梁很高且非常粗,再加上光線不是很好,所以看不見房梁頂上的東西,但是我能看到,在梁的側麵,掛著一麵銅鏡。
雖然不知道銅鏡具體用途,但我知道這東西肯定與辟邪有關。
在我們老家,比較迷信的人都會在房梁上掛東西,不光是銅鏡,也有放八卦圖的,也有掛大蒜的,總之是五花八門,弄啥的都有。
我正愣神兒的工夫,好像上麵有什麼東西伸出來將銅鏡擋住了。
由於光線的原因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大體的形狀,像是一個人的腦袋,中間有兩道發光的東西,像是眼睛!
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麼,我感覺那個“人”正瞪著血紅的眼睛看著我。
難道是錢家旺?如果在你家的房梁上時時刻刻趴著一個陰人注視著你的一舉一動,這未免也太恐怖了吧!
隻見上麵的林二爺挽起衣袖,從衣服裏掏出一張黃紙點燃,隨後拿著燃燒的黃紙胡亂的舞著,很神奇的是,一點火星都沒掉下來,如果要是我弄,估計早就弄得到處都是紙灰了。
那張紙被燒成灰之後,居然沒有散落,仍保持著一張紙的形狀!把我看呆了!
等紙全部燒完之後,林二爺用左手手掌捧住那張完整的紙灰,啪”的一下,一掌向著銅鏡上麵那黑乎乎的東西拍去。
瞬間,灰飛煙滅,燒過的紙灰揚得到處都是,與此同時,我頭頂上方那個黑乎乎的東西掉了下來!
我眼疾手快,立刻向旁邊躲閃,隻見一個牌位砸到地麵上,牌位上寫著:“雷長旺之牌位”。
林二爺在上麵大喊,快點!快用敲屍棍兒將牌位劈成兩半,否則上麵那個“旺”字變成“青”字的時候,你三叔就死定了!快!
我瞬間明白怎麼回事了,這是錢家旺的牌位,“錢”和”家”這兩個字已經變成了“雷”和“長”,也就是說,隻要我們再晚來一步,三叔就死了!
想到這,我心中怒火燃燒,錢家旺,你這個害人的玩意兒,今天我就替天行道一回!
我把心中的怒火全都集中在敲屍棍兒上,手起棍落,“啪”的一聲脆響,牌位變成了兩半,同時我看見,牌位的正上方有個紅點,慢慢的變成了一道汁液,流散開來。
林二爺下了梯子,拍拍手上的灰說,咋樣?咱這手藝還可以吧?
我勉強擠出個笑臉,還可以,還可以!
這時候我三叔走進來了,他看了看牌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牌位上的字全都化成了一道金粉,根本看不出來是啥。
我心中長出了一口氣,三叔這回安全了!
我問林二爺,這事兒就結了?錢家旺隱忍了這麼多年,一棍子下去就完事了?我總覺得沒那麼簡單。
林二爺沒回答我,而是說,把牌位扔灶裏,燒掉。
燒了牌位,剛準備回屋喝口水,我媽就闖了進來,對林二爺說,你那個老鐵,好像精神錯亂了,你快去瞅瞅咋回事。
三叔與我家僅一牆之隔,當初為了方便,我們兩家中間安了一個門,我就直接從這穿過去了,但林二爺沒看見,他從正門走了出去。
我剛跑進屋,床上的喬老四一把拉住我,聲音似是快要斷了氣,快……快……把我……送……送回吉林,快!
林二爺剛一進來,喬老四立刻暈了過去。
林二爺問我咋回事?我說他剛才醒了,但說了一句話又暈了。
他問我,說啥了?
我說,他讓我送他回吉林。
林二爺思索了一下說,估計他知道自己扛不過去了,趕緊,送他走!我送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