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背著趙芳,一邊跟著小雨往樓下走。
我很納悶,喬老四遇到危險了,為什麼我任務巨大?難道讓我去救他?開啥玩笑啊,我連自己的命都難保,還去救別人,這不是明擺著要喬老四的命麼!不讓我去還好點,我去了,沒準喬老四死得更快。
小雨說,你懂什麼,跟緊我!
我也沒再多問,背著趙芳,緊緊跟在小雨的身後。
到了四層樓梯轉角,她停下來,跟我說,一會兒咱們倆得牽手,不過我和你說清楚,你不要想歪了,我也是為了保護你的安全才迫不得已。
我心中頓時一陣狂喜,第一次牽她的手還是前兩天過馬路,但很快就被她掙脫開了,這次聽她主動說牽手,內心還是有一點小小感動的,畢竟人家還是個“小處哥”。
小雨白了我一眼問,你在瞎想啥?
說完,她拿出一枚銅錢,放在自己的手心上,然後握住我的手。
她說,一定要抓緊,不能讓銅錢掉下來。
我點了點頭,抓緊了她的手,把背上的趙芳往上提了提,我們繼續往前走。
我看見小雨的臉上劃過一絲很難察覺的表情,像是憂傷,又像是喜悅,一閃即過。
她的手很柔軟,也很熱乎,完全不像是個冷血的人。
就這樣,拉著她的手,那枚銅錢緊緊地夾在我們兩人手心之間。
我問她,咱倆這算定情了麼?
小雨的臉,頓時就紅透了半邊天,一句話也沒說。
走出樓梯拐角,我準備繼續往樓道裏走,卻被她拉了回來。
我想,既然她停滯不前,肯定有情況。
她把敲屍棍兒交給我,讓我拿好,緊接著她轉過身,走到第一個病房前,敲了敲門,手法和敲趙芳家的門是一樣的。
然後她豎起耳朵聽了聽,又在門上比劃了半天,看得我一頭霧水。
然後她朝我點了點頭,繼續往前走。
樓道理很昏暗,隻有應急燈亮著,發出微弱的光芒,隱約能看見前方幾米的距離。
我能感覺到,這裏一個人都沒有,可黑暗中卻又感覺能聽到很多腳步聲。
我能感覺到病房裏麵有髒東西,因為我有一種被好多雙眼睛盯著的感覺。
但是我不敢偏過頭去看,甚至是轉動眼睛都不敢。
從我第一次來這裏的時候,醫生就說這隻剩那一間病房了,當時我就感覺這層清靜得很,隻不過那會兒沒有理會而已。
現在看來,這根本就一直都沒人!
但是我感覺,那些虛無縹緲,似乎不存在的腳步聲越來越多,好像全都集中在了我身後。
如果我這時回過頭,後麵會是什麼?很多雙眼睛?或者是很多懸空的腳?
想到這,渾身不由得一顫。
小雨似乎感覺到了,讓我不要亂想,鎮定下來,否則很容易中邪的。
盡管她這麼說,可我還是忍不住顫抖,尤其是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我感覺手裏的棍子都快拿不住了。
我看見小雨腦門上密密麻麻的一片汗珠。
看到這,我心裏頓時一沉,她為什麼如此緊張?如果連她都害怕,那我豈不是要被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