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倏地把繩子往下一丟,人又迅速矮了下來。

頭頂天花板上的手一陣亂搖,像是被潘競誘住了一樣。

不僅如此,那天花板上的“走屍”似乎意識到了距離的問題,竟是有人嚐試起了“疊羅漢”。

隻是這些東西手腳已經僵硬了太久,歪曲都困難,疊羅漢的動作難度對它們來說,似乎有些過於為難了。

不過這些“走屍”的意圖已經十分明顯了,潘競見狀,臉色一變,立馬低聲喝道:“距離夠,走!”

於明浩臉色有些蒼白,猜到潘競和李迨勳兩人的打算——樓裏在鬧鬼打牆,他們就打算往樓外走。

誰能想到,他半個小時前,還好不容易被人從八樓的窗戶外救回來,現在卻又為了保命,再次爬到八樓的窗戶外去?

人生如戲,造化弄人。

於明浩被李迨勳扣在自己的腰間繩扣上,骨架清瘦的大明星被壯實的救護人員抱了個滿懷,頗有些依人的味道。

於明浩:“……”

潘競先下,李迨勳帶著於明浩,不方便操作繩扣,便落在後麵。

潘競搭上繩扣,利落的一個翻身就是直接背躍出窗外。

李迨勳固定住於明浩的腰,看了眼於明浩,低低問了聲:“克服得了麼?”

於明浩扒著窗戶小心翼翼往外看一眼,又迅速矮下`身縮回來,窗外風一吹他臉上,他就想到了先前失重的感覺。

“克服不了。”於明浩抓著窗簷咽口水,快哭出來。

“努力一下。”李迨勳也就是意思意思那麼問一下,聞言一點也不意外,仍舊意思意思地糊弄了一句,便是一把拽住於明浩的腰,猛地把人往上一提,接著背朝後往窗外仰頭一倒。

“我日啊啊啊!”於明浩尖叫。

他尖叫了大約足有三秒才停下。

他發現他們停在了半空中,並沒有繼續往下走。

大概是身後有個人肉墊著,於明浩竟然覺得有些安心,沒有想象中那麼恐懼,他甚至下意識地往下看了看,問潘競:“怎麼不下去了?”

潘競臉色不好看,他說道:“底下沒有路。”

“底下沒有路?什麼意思?”於明浩愣了下,他們走的本來就不是路?要什麼路?

“沒有人行道沒有車行道,什麼都看不見。”李迨勳也在往下看,幹澀著嗓子說道。

底下是一片黑。

“明明剛才看到了……”潘競喃喃,明明他丟繩子下去的時候,看到了燈火,看到了車流,為什麼現在全都消失了?

潘競和李迨勳不敢往下,現在至少還能回去,可一旦往下走,要是又遇到之前在安全通道裏的情況,那他們該怎麼辦?

一旦被困在這根繩子上,等他們的力氣用盡,誰都活不了。

“或許、或許底下那片黑是障眼法?”於明浩說道,“也許等我們下到底下去了,這樣的障眼法就不攻而破了?”

潘競和李迨勳兩人猶豫了幾秒:“不行,這個賭太大了,賭不起。”

“還是折回去。”

兩個人當機立斷,李迨勳便是要往上爬。

可他們剛往上爬了兩米不到,剛剛摸到跳出來的窗簷,李迨勳和於明浩兩人卻是齊齊倒吸了口氣。

窗簷上已然有隻手倒垂下來,抓住了窗簷的凸起。

“它們下來了!”李迨勳喊道。

接著便是一張帶著詭笑的臉,就是最先找到它們的那個“人”。

於明浩吸著氣,差點要破音。

“這個‘人’不一樣,有智商。”於明浩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剛才圍著他們三人的“人圈”裏,就隻有這個“人”,臉上帶著笑。隻有這個“人”,最先發現他們,現在,也是它最先踩在別的東西身上,離他們最近,咫尺之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