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以至於這個職業已經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沒想到還在這裏見到畫皮師。”
紀燃說這些的時候,神情認真,可梁星野卻注意到,他的一條後腿抬起,一瘸一拐的很不自然。
“你受傷了?”梁星野的神情有些擔心。
紀燃試著動了動自己的後腿,“一點小傷,你……當心!”
那畫皮師抓住梁星野分心的機會,背在身後的一隻手竟然又抽出一支筆,梁星野的反應也是極快的,輕鬆閃避,卻發現畫皮師的目標根本不是他,而是紀燃。
紀燃瘸了一條後腿,根本無法躲避,好在那畫皮師出手的時候,並沒有下殺招。
他好像知道梁星野對這條會說話的狗十分在意,隻是單純地想脫身而已。
紀燃睜大眼睛,眼看著那人筆尖上的兩團墨點子精準地擲入了自己的眼中。
他站在原地一下子就懵了,那兩團墨點子就像是忽然降臨的黑夜,在他的眼中逐漸擴散開,起初隻是一點黑,漸漸地,那黑朝著四周蔓延,到最後,他什麼也看不到了。
紀燃在原地晃悠了兩下,栽倒在地上,狗嘴張著,舌頭從一邊側漏出來,梁星野叫了他兩聲,他卻沒有任何回應。
這種情況下畫皮師逃跑,他不可能丟下紀燃不管,去追畫皮師。
他站在原地,手指鬆了鬆,那把鈍劍一下子掉在了雪地上。
他彎了彎手指,麵色有些蒼白,“紀燃?”
那邊依舊沒有傳來任何回應,而梁公子的表情,也仿佛被極北的寒風凍住。
他這輩子,從沒有不敢去做的事,可就在這一刻,他竟然不敢去確認他的生死。
直到躺在地上的紀燃下意識地動了動尾巴,他才終於鬆了一口氣,如釋重負般地將狗抱了起來。
紀燃在他懷裏蜷成一團,一個又一個的夢境在他的腦中綿延成山海。
後邊兒,佛牙像個假和尚一樣,毫無風度地跑了過來,氣喘籲籲地向梁星野彙報情況,“那姑娘的家人正好找到附近,我把她的屍首交給她的家人了。”
眼風一掃,看見地上有張人皮,“這皮我等下也給他們送回去。”說完,才意識到那條和他誌趣相投的狗躺在星野的懷裏,像是昏迷了一般,眼珠子在眼皮底下不停地轉動著。
“你看小黃的眼珠子轉地,明顯是在做夢,青天白日的怎麼睡著了?要不要我幫你叫醒他?”說著,便小黃小黃地叫嚷了幾聲,甚至還掀開他的狗耳朵,近距離地喊了幾遍,忽然看見他的眼睛裏淌黑色的眼淚。
佛牙的心裏咯噔一聲,一手握拳,在手掌上輕輕一敲,“壞了,他醒不過來了。”
第16章 十七八歲的紀燃
梁星野將畫皮師掉在雪地裏的斷筆撿了起來,隨後一言不發地,抱著狗轉身就走。
“誒你的劍不拿了?”佛牙就跟在他後邊兒幫著收起了他的鈍劍,時不時地快跑兩步,什麼也做不了,隻能幹著急。
“你們是不是遇見畫皮師了?我聽老人家說過,畫皮師的筆很容易沾染死人的怨氣,就連蘸在筆尖的墨,也會變成天底下最邪門的東西。那墨入了眼,便會犯夢魘,一輩子也醒不過來。”
他說著,便強行用手指蘸了一點兒紀燃的眼淚,放在鼻尖嗅了嗅,這讓他更加確認了,“這就是墨,完了完了,這可怎麼辦啊。”
和佛牙比起來,梁星野倒是滿臉鎮定,他一邊快步走著,一邊問佛牙,“馭屍術裏有一門本事,是不是能將人和血屍的思想連接在一起,從而達到操控它們的目的?”
佛牙撓了撓光頭,“阿彌陀佛,可以是可以……就是凶險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