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的冰瞳感到了愛意。

家人,她真的可以擁有嗎?

冰瞳看了看董事長,在他的眼裏她仿佛讀懂了他的肯定。他微微眨動的眼睛,還有嘴唇上的笑容,她似乎還聽到了他嘴唇畔翹起弧度的聲音,仿佛他的笑容是那麼溫暖,一點點都不允許她的冰冷,似乎想要驅散她內心最深處的恐懼。

她轉開頭,看向婦人,不期然與她的視線交織,而高貴的夫人在她的視線中仿佛注入了鄙視和不屑,仿佛她是最廉價的麵包,或者就是最廉價的麵包都不是,她隻是路邊被誰撿到的阿貓阿狗,她已經在心裏悄悄的給她死刑,然後用惡毒的眼神埋葬她

而她微微錯愕,眼睛裏的芒光忽的熄滅,眼底裏流露出的失落和自備,將她的心壓縮打包成一小點,仿佛隻要這樣,就這樣,她就不會心痛。她想,或許她是不可能有家人的。家人對她來說,隻會拋棄她。那種被被當成垃圾的感覺真是壞透了,而現在那婦人的眼睛仿佛已經在用眼神拋棄了她千萬次。

她是那麼明顯的告訴她,她永遠都不可能成為她的家人,因為在她高貴的血統裏不容有一點一點的汙穢,哪怕是一個可憐卑微的小孩,她也不能容忍。

太傻了

一切都是那麼明顯

她還在期待什麼?期待還有家人嗎?她是那麼傻,傻傻的以為她還可以擁有家人。自從她親生的媽媽拋棄她以後,她就應該明白的。連媽媽都可以這樣做,還有誰不可以?

她冷笑

窗外的陽光,冷的沒有溫度,溫和的微風瞬間失去了顏色,呼嘯般的狂嘯。

落葉蕭蕭的落下

一如她冰冷的笑

那麼決絕

那種絕世的孤獨,將她深深的籠罩。

……

想起來,冰瞳冷冷的笑了。即使討厭,她還不是讓她住下來了,不是嗎?

她悄悄的下樓

洗漱

然後開始做事。

勤勞,努力的工作,她不想被人說來這是吃閑飯的。

她開始打掃大廳,客廳,拖地……

別墅外的花草

她一點一點的去整理。

陽光下,她的汗水晶瑩剔透。

被她澆灌過的花朵,葉子上次的水珠在太陽光的折射下熠熠發光,仿佛如嬌子,花開的燦爛。她仿佛可以聽到花的微笑。

小徑上的鵝軟石被她擦拭的幹幹淨淨,鵝軟石仿佛是為了感激她而變得越發的耀眼。

6

當傭人門起床的時候,她們發現客廳大廳,廚房都被打掃得幹幹淨淨。她們抬頭看向外麵,發現小小的冰瞳在外麵的石桌上坐著,她的額頭上還有些許的汗珠。

她們很驚訝,她才九歲的孩子,為什麼卻能做完這麼多事?

那個小小的肩膀下那雙小的手小小的身軀她是如何做到的?

別墅裏走出了一個人,那是王管家他走到冰瞳麵前,厲聲對那些傭人嗬斥道:“還不去做事,愣在這裏幹嘛?”那些傭人被他嗬斥得不知所措,但是很快的她們就各自去做事了冰瞳的眼睛一直到傭人消失在眼前才轉過頭來“管家叔叔。”

王管家看著她幼小的身軀,但是眼裏的那份堅定卻讓他不忍,他知道。冰瞳的心裏一直都是害怕的。

恐懼從來就她的心裏占據位置,想要讓她安心,似乎是不可能的,因為她的心裏深處就是這樣認定。

這麼小,承受的卻是一個大人應該承受的。但是她不哭不鬧,隻是安靜得不存在似的。

她這麼早起來,做了那麼多事。

隻是倔強的認為這樣,她就可以理直氣壯隻要她努力,努力,再努力,工作工作,再工作她就可以一直這樣安靜的生存下去她是那麼懼怕,被人拋棄也許是從小的心裏傷害使她年幼的心裏長生恐懼他用紙擦拭她額頭上的水珠,他的手是那麼輕輕的在她的額頭上,深怕弄疼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