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癡地對著手裏的畫軸,輕聲道:“娘,孩兒要如何才能彌補過錯?”濃濃的思念蕩過眼底,原來那女子是他的娘親,他每天訴苦的對象一直是自己的母親啊!
四個月後。
“清兒,喝茶了!”宮女裝束的沈君山捧著茶杯走到宛清麵前。`思`兔`在`線`閱`讀`
“先擱著吧!”宛清忙著手裏的活兒,沒工夫喝他的茶。
沈君山見她不理自己,就把茶放在一邊,歪著頭看她,“光線這麼弱,在忙些什麼呢?”
“趁著這些閑工夫,給孩子做些衣裳!”眼見自己的肚子一天天變大,身上長了不少贅肉,大腹便便的她更是行動不便,所以近日突發奇想,想親自做些衣裳給孩子。
沈君山拿起其中一件半成品,問道:“你怎知孩子是男是女?”
“無論是男是女,都做著,反正小孩子不懂事,穿什麼都一樣!”孩子尚未出生,她臉上卻已經露出了慈母的笑容。
沈君山聞言撇了撇嘴,“哪有你這樣做娘的!要是那孩子哪天知道自己的娘親這樣對自己,準會氣上一會兒!”
宛清拿他沒有辦法,搖頭笑道:“你不說,我不說,它又如何知道?”
“我當然是不會說的!難保它父皇也不會說……”話到嘴邊,戛然而止,他小心翼翼地看她臉色,果真有些變動,她還是不喜歡提到此人。
“對不起,就當我沒說!”
“沒事,反正事情馬上就會過去的。”宛清並不怪他口無遮攔。
沈君山不和她開玩笑,認真問道:“你真的打算拋下孩子離開這裏?”
宛清一針一線地縫著手裏的小棉襖,輕輕點頭。利用這些日子,她已經做了一籮筐的小兒衣裳,一到三歲的都在這兒,裏頭還有春夏秋冬四季的,一應俱全,生下孩子後,自己便沒有機會再給它做了,她又何嚐不想帶它出宮,隻是與其跟著自己受苦受累,還不如留在宮裏,好歹有人照顧。
“還真是狠心的娘啊!”沈君山歎了口氣,打趣道。
“那你下輩子不要投胎做我孩子,免得怪我這個做娘的狠心!”宛清玩笑道,怎料他一口答應,“好啊!如果我比他們早死,早些投胎,下輩子就會早一步找到你,到時候,你可要繼續做我娘子啊!而不是……娘!”
她白了他一眼,戳罵道:“呸呸呸!盡會胡說八道!不要總是把‘死’字掛在嘴邊,人活著多不容易……”
沈君山捂住耳朵,不想聽她嘮叨,“這娘還沒當,人倒是變得囉嗦了,真怕它以後會受不了!”
“你再說!”作勢要拿剪子砸他,卻被一聲驚雷嚇得掉在了地上。
好端端的,怎麼打雷了?
“看樣子要下雨了……”沈君山看向窗外輕聲道。
宛清想站起來瞧瞧,誰知被剪子絆倒在地上一陣腹痛。聽到聲響的沈君山連忙轉身,看到麵如白紙的宛清,心急道:“怎麼了!?”
“痛……”她的額頭開始冒汗,感到身下滾滾熱流,卻說不出話來。
血……她流了好多血……沈君山嚇得全身顫唞,“清兒!你忍著!我去叫太醫!”
她緊咬雙♪唇,努力點頭。
“來人啊!去傳太醫和穩婆,娘娘怕是要早產了!”才七個多月,為何會如此突然……
沈君山用力將她抱上床,雙手緊握著她的,“沒事的!沒事的!太醫馬上就來了!”眼淚不停地從眼角流下,把手放在嘴邊,浸濕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