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聲中,李躍終於安靜了兩天,不過他的生活可沒有真正的靜下來,唐玄宗親自下旨將長安第一名妓楚蓮香賞給自己,就連脫罪文書都省了,也還了楚蓮香家族的清白名聲,上元節之前楚蓮香就將以皇帝欽點的身份成為李躍的小妾,這可真是既荒唐又幸福,而到了家中,還引發了極大的怨念,來源當然是雲鶯雪舞兩位貼身歌伎了,雖然依然如往常細心的照顧李躍的起居,可是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悲傷哀怨,也是令李躍頭疼不已。
這可真是韋彥他們的臭舌頭,說什麼來什麼,不過李躍這事情恐怕隻有李躍知道內情,若不是當日楚蓮香與自己的一番對話讓唐玄宗聽到了,皇帝也不回親自頒布這樣滑稽成為笑談的聖旨,李別人傾家蕩產都未必能夠得到與楚蓮香共度一夜春宵的機會,而國色天香的楚蓮香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成為了李躍的禦賜小妾,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李躍隻能在幸福與痛苦中默默地哀悼了。
李適之過了年之後,好不容易享了幾天清福,每日宴請賓客,夜夜達旦,醉生夢死,原本還在夢裏偷著樂,兒子得到陛下的賞識,可是李躍告訴他的一個決定,令老爺子勃然大怒,陰萌製度可以保舉李躍從七品官做起,不想科舉考試,可以,直接任職,無需自己熬夜苦讀,不想去貧寒之地任職,也可以,老子有權有勢,還是皇親國戚,想在哪做官都可以,實職虛職都完全不是問題,隨便挑啊。可是李躍告訴他年底要參軍,這簡直是晴天霹靂,醉意一下子就醒了九分,剩下的一分也轉為怒意,如果不是兒子深的皇帝喜歡,又長大成人了,李適之都想狠狠的用家法教訓他一頓,幸好許夫人眼疾手快,攔住了他。
但是最後的結果仍然是堅決不同意,隻有這麼一個寶貝兒子,參軍兵荒馬亂的,有了閃失,可就是斷了香火,誰來負這個責任,就連馬遂也正是由於這個原因才沒有選擇參軍的,許夫人好言相勸,眼淚嘩嘩的留下來勸兒子改變心意,可是李躍仍然堅持己見,許夫人氣的就剩下給親生兒子下跪了。
李府上下都知道老爺跟公子鬧著呢,一個剛也是噤若寒蟬,平時做事情也都更加小心,大氣都不敢出,就這樣父子兩僵持了幾天,等到李躍估摸著老爺子火氣應該過了,看準了點知道父親這個時候應該獨自在書房,也就主動跟了走了進去。
輕輕的扣了兩下門。
“進來。”李適之還以為是長孫管家進來有事情,頭也沒有抬,一個人握著毛筆寫詩,等待了片刻,見來者還沒有言語,這才抬起頭,看到是自己的不屑子,立刻氣不打一處來,沉下臉繼續寫詩。
李躍摸準了父親的脾氣,等他消消氣,這才神色沉重的問道:“父親可知我為何要參軍。”
李適之沒有回答他,仍然沉著臉寫詩。但是李躍接下來一句話直接令李適之驚得差點握不住筆。
“父親難道感覺不到我李家將要大禍臨門嗎?”
這次不是李適之不想說話,而是被驚得說不出話來。
李躍沒有給父親太多思考的時間,接連拋出重磅炸彈,滿懷深情的說道:“躍兒並非不懂事理,也深知父親母親是擔心我的安危才不願讓我奔赴沙場,但這個決定是我考慮許久才做出的決定,絕非頭腦上火一時興起。”
李適之終於回過神來,所謂父子情深,親生骨肉,在這種隱秘的情況下說出的話,肯定不是空穴來風,危言聳聽,問道:“躍兒之前所說的大禍臨門到底是何意,為父雖然不喜歡耍弄心眼權術,但是禍從何來?”他作為皇親國戚,又深得皇帝喜歡,隻不過平時沒有城府心機,遇到事情一向喜歡直來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