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定有隱“情”(1 / 2)

陰雨綿綿,街道上行人極少,楊慎矜披著普通的雨衣,仆人撐著雨傘,低調地來到宰相府門前,守門的下人問清身份,慌忙跑進去通報,片刻過後,將他們迎了進去,李林甫坐在書房內,屋外細雨敲打著地板,十分平靜。楊慎矜不請自來,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房門被推開,楊慎矜小心翼翼地走進來,看到李林甫之後,恭敬地喚“宰相大人安好。”今日在朝堂上迫不得已表明了身份,隻能一條路走到底,他今晚前來是為了向李林甫表忠心的。

李林甫象征性地應了一句,有意無意地說道:“楊大人大駕光臨,恐怕京城之內,有些人要睡不著覺了。”

“宰相這是哪裏話,別人什麼看法楊某並不在意,早些日子就像特地前來拜訪宰相大人,隻因政務繁忙,太府內的事情都需要處理,所以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雨夜脫閑,特地前來拜會,還望李閣老多多包涵。”楊慎矜如何聽不出李林甫話中的意思,一方麵是在暗諷李適之等人,另一方麵也是在試探他的口風。

聞言李林甫微微抬頭,說道:“俗話說借酒消愁,長安城內流傳著幾位酒仙的美譽,你可曾聽說過?”說完緊緊地看著楊慎矜的表情。

楊慎矜心頭一跳,仔細地揣摩話中的意思,同時答道:“略有耳聞,其中唯翰林待詔李太白最盛,日日歡飲達旦,不醉不休,就連聖上召見之時,都經常醉的不省人事,還有幾人。。。”說到這裏,楊慎矜已經大約摸清了李林甫隱含的意思。

俗話說效忠要先立投名狀,與李太白經常一起飲酒的包括左相李適之,據說他每晚處理完政事都要宴請賓客,對於第二天處理政務卻完全不影響,也算一件奇事,隻不過此刻李林甫忽然提起這件事,卻不能用正常思維來看待了。畢竟李適之是左相兼兵部尚書,位高權重,影響很大,李林甫抓住這個把柄彈劾他,也完全是有理有據的。

隻不過楊慎矜剛剛選擇投入李林甫門下,就要這樣高調地出麵彈劾當朝左相,在外人看來未免有些招搖過市,楊慎矜猶豫不定,沉默這不說話。

李林甫一直看著他的表情變化,對於楊慎矜的表現稍稍有些失望,他拋開這個話題繼續說道:“楊大人今日早朝剛剛升任諫議大夫,四品大官,另外兩個兄弟也身兼要職,我看皇上非常欣賞你的能力,如果楊大人表現的好,進入中樞指日可待,最近我一直在琢磨,禦史中丞蕭諒太過古板,這個位子對於楊大人再合適不過了,能不能勝任,就看楊大人的表現了。”

不敢直視李林甫的目光,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若說對於禦史中丞之職不動心是騙小孩呢,他楊慎矜沒有接受韋堅的推薦,是因為恐懼李林甫不敢上任,如今自己連同兩個兄弟都被貼上了李林甫一黨的標簽,正所謂與虎謀皮,退無可退了。心一狠,楊慎矜抱拳說道:“左相乃天下百官表率,卻不注意自己的形象,整日飲酒作樂,有失大體,楊某既然身兼監督百官之職,義不容辭應該上諫。”

果然,變臉如天氣一般快,李林甫語氣頓時很緩和,親近地跟楊慎矜閑聊了幾句,看到天色已晚,楊慎矜這才辭別而去。

出了房門,楊慎矜感覺到身體輕鬆了大半,伸手擦了擦頭上的汗珠,無奈地離開,入了泥潭,再想要洗掉身上的汙濁,就難於上青天了,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要做這種落井下石的勾當,投入李林甫門下,也不知是對是錯,半路上,他腦海中不由得想到一個人,那就是李適之的兒公子,少年將軍,李躍!雖然他很不看好李適之政治集團,卻唯獨對李躍有些看不透,因為,在楊慎矜看來,李躍至今所做之事,完全就像是一個異數。

春雨連續下了好幾天,灰蒙蒙天空讓人感到壓抑,原本要帶著皇甫靈珊在長安城內遊玩的計劃落空,然而,陰沉的天氣卻完全沒有影響皇甫靈珊的興致,她纏著前往白虎營的駐紮地,若說對於白虎營,皇甫靈珊從開始的鄙視,到後來的正視,到最後河源野戰她被李躍三進三出救下性命之後,逐漸開始仰視這三百名“虎騎”,她一直疑惑李躍用什麼手段才能夠打造出這麼一支戰鬥力已經爆表的虎狼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