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讀得動聽,說不定能令臣的兄長歡喜?”他輕笑著提醒薑折微,目光戲謔又冷淡。
薑折微怔住了。
裴衍之——裴衍之此時正在外殿——
在他怔愣住的當口,裴易安麵色冷淡,依舊帶著冷冷微笑居高臨下地望定了薑折微,那樣好整以暇,那樣從容不迫。像是情知這一場賭局,他已經注定了會贏:
少年魔尊的掙紮再怎麼激烈也隻是被縛住了絲線的風箏,風一停就會乖乖地落回在他手心。
“要賭一賭嗎?尊上?”他慢條斯理地拍了拍手,朝著殿外的方向走去,像是真的要給薑折微選擇似的——但他們兩個人彼此都知道,薑折微絕不會賭。
是那樣拚盡全力才爭取來的些微溫暖……薑折微又怎麼敢輸。
他沉默著抿緊了唇,臉上蒼白的幾乎看不見多少血色,長長睫毛如風中蝴蝶般顫唞。
過了許久方開口,像是鼓了許久才撐起勇氣般,卻連聲線都帶著微微的顫音。
“……還請裴師教我。”
裴易安輕輕頓住了腳步,
他仿佛早有預料般,微勾起唇:“臣早知尊上天資聰穎,隻要選擇無錯,定會是可造之才。”說著,便拐了個方向走向書案,隨便揀出了一本《說禮》,回身走回床榻前。
裴易安將那書隨手丟在寢被上,隨手翻開一章,笑吟吟地:“尊上請念。”
薑折微咬緊下唇看向那書頁,還沒有看清其中的文字為何,就感到房間中忽然升起一道黑影——
一縷冰涼的霧氣如蛇般滑來,纏住了少年纖細的手腕。
少年魔尊長長的睫毛一顫,像是驟雨中的蝴蝶振翼般,又失措,又柔軟。
薑折微麵色蒼白,像是強忍住恐懼般,順著那霧氣湧來的方向望去,卻正對上一雙色澤奇特的眼眸:像是遼闊無際的夜幕那樣深沉,又像燃燒著什麼無聲地、暗色的火焰。
——那不是霧氣,是裴易安。
他那雙冷淡又奇異的眼眸見他望來,還對薑折微露出了一個淺淡的笑。但與此同時,有妖異的霧氣絲絲縷縷地自他鼓蕩的衣袍縫隙中探出來,那霧氣如夜般漆黑,又如墨般濃烈。
黑色的霧氣無聲無息地湧動著,如漩渦般在半空中交織糾纏,薑折微驚得連呼吸都僵硬了。
“……係統。”他語氣冷靜地在腦海中呼喚:“能不能出來和我解釋一下?裴易安現在這個狀況……究竟是怎麼回事?”
“……呃……這個嘛……宿主我還是可以解釋的……”
薑折微麵無表情:“我在聽。”
“……”係統沉默了一下,用非常快的語速一連串地道:“因為魔界這裏是屬於修行者的天地,而且有許多奇奇怪怪的功法。裴易安修行的功法就是其中一種,可以控製自己化身霧氣——基本情況就是這樣,沒有其他的原因,完畢!
薑折微:…………
“我突然有種非常好的預感。”他這樣說著,仿佛沒有感受到自己的手腕被纏住了般,不動聲色地撿起書:“裴易安這個角色的刺激程度突然升級了呢……不然我們打個商量,能不能換一個攻略對象?”
係統:……
不過還沒有等係統回答,薑折微自己就改了主意:
“等等,還是不要換了。”
“非攻略對象才有接觸懲罰的機製……這種霧氣的形態加上黑化再加上懲罰……稍微想一想都覺得刺激。”
係統:…………
虧它還真的仔細考慮了宿主的提議……不過也是。按宿主的性格,怎麼可能錯過這麼勁爆的設定。
而在房間之中,半身化霧的裴易安輕輕靠在霧上,神色淺淡,含著幾分冰冷笑意向薑折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