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並且還有些緊張。
向來平穩的心跳隨著攀爬時車輪碾過軌道的聲音而逐漸加快,這是他不能控製的,就像他無法喊停這攀上高峰的過山車,再堅定的理智、再冷靜的心態,也無法平靜麵對接下來從未體驗過的刺激……於是林厭深吸了一口氣,眯起眼睛。
耳邊是呼呼吹拂的狂風,林溪月坐在他身邊,攥得他的手腕都有點發麻……當過山車越過頂端的前一刻,林厭隻覺得臉側溫熱了一瞬,有什麼帶著溫度、又有點兒幹燥的東西貼了過來,一觸既放。
他下意識轉頭看向身邊之人,卻見後者也望著他,臉色略有些發白,卻還是得意的彎起了唇角,露出一個狡黠的笑來。
緊接著,就聽見前排的遲縱爆發出一陣歡呼,長長的車身順著傾斜的跑道俯衝下去,巨大的失重感叫林厭的大腦有瞬間的空白,落下的心髒又很快被下一次爬坡重新提了起來……風聲很大,連遲縱的叫聲都有些模糊,天旋地轉間,唯有心跳異常清晰。
等車子爬過最後一個高坡,傾斜著旋轉下衝時,林厭已經習慣了這種刺激,他睜開眼,看著眼前時而倒轉的天地,眩暈之餘,突然理解了那些富家子偶爾作死的極限活動……至少在這一刻,他可以徹底的放空大腦。
約莫三分鍾後,過山車在發車點停靠下來,林厭下車時還有幾分腿軟,踉蹌了一下,被遲縱一把扶住:“小心。”
“……我沒事。”晃了晃有點發暈的腦袋,林厭深吸一口氣,轉頭去看還有點兒懵的林溪月。隻見那小少爺臉色慘白的坐在位置上,好幾下都沒站起來,還是林厭過去把手遞給他。
後者從沒覺得腳踏實地的感覺這麼好,等好不容易下了樓找了個椅子坐下之後,他還是有點發抖。相較之下,林厭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剛好看見邊上有賣飲料的,本想過去,卻被林溪月拉住了……無奈之下,隻好打發遲縱去買。
大少爺雖然脾氣衝動了點,但不至於這麼小心眼,雖然心有不忿,還是乖乖跑了趟腿……當他端著一杯熱可可和一杯黑咖啡回來的時候,就看見林溪月貼著林厭的耳朵,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強忍住將手裏的飲料澆到對方頭上的衝動,遲縱咳了一聲:“……你們聊什麼見不得人的呢?”
林厭先前正指責對方害怕還要硬上,誰知這小兔崽子突然湊前貼著耳朵說了句:親了一口死也值得,弄得他又是無語又是無奈的,剛好遲縱回來了,連忙起身接過對方手裏的飲料:“謝謝。”
溫熱的咖啡熨貼著掌心,很暖。
“沒關係。”遲縱見他神色輕鬆,像是看不夠似的,目光緊盯著對方的臉,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我們待會去哪裏?”
“我都隨便。”林厭說。
倒是林溪月正興致勃勃的望著地圖,好一會兒才在邊上一座畫滿了驚嚇值的建築上點了一下:“去這裏吧……聽說是新開的鬼屋,全程走完要幾十分鍾呢,肯定很刺激。”
他說這話時,頗有點躍躍欲試的興奮,反倒是喝著可樂的大少爺動作一頓,差點沒撒身上:“……一個過山車都把你嚇成這樣,又來這個……你沒事吧你?”
“我恐高,害怕過山車不是正常的嗎?”林溪月無辜的眨了眨眼睛,“隻是聽說裏麵很大,想必應該會蠻有趣的……怎麼了,遲少爺害怕了?”
遲縱……遲縱是真的有點怕鬼,這主要歸功於小時候被人拉著看鬼片,之後連續一個月都對黑長發的女性有心理陰影,甚至一直到現在,他都對長頭發的女性不感冒。
當然這種事情說出來太丟臉了,他沒林溪月那麼厚的臉皮,也沒辦法大庭廣眾下扮可憐騙取好感,隻得硬著頭皮咬牙道:“去就去,誰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