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拍拍丈夫胸口,輕聲道:“不走不走,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也不知是不是聽到了她的話,岑取原本糾結痛苦的神情漸漸平和下來,隻是抱著淺緞的那雙手臂卻沒有絲毫放鬆。

他又做夢了。

這一回,他夢見自己坐在一個裝潢簡約大氣的辦公室裏,窗外夕陽西下,下班時間到了。他收拾好東西,整理好衣冠,步伐穩重地走出辦公室,卻被門外一群公司中層攔住去路,他們問自己:“老板,我們去唱歌,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啊?”

“不去了,謝謝。”他淡漠地回答,頭也不回地繞開眾人朝前走。

他聽到那些人在背後小聲歎息:“咱們老板也太冷了太冷了。”

“算了算了,公司福利什麼的還是很好的啊。”

“就算這樣,我也想有個有人情味的老板啊。”

這些話一字不差的傳到他耳朵裏,卻對他沒有任何影響。他獨自回到家,桌子上是廚師提前準備好的豐盛晚餐,他吃完後便走進書房,偌大的房間裏堆滿了各類金融書籍和曆年的雜誌報紙,這些就是他生活的全部。

他坐下後,剛剛打開電腦想分析資料,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看著屏幕上“耿不馴”三個字,他皺了皺眉,還是接了,問:“什麼事?”

電話那邊的背景音非常吵鬧,想必耿不馴此刻必然是在某個燈紅酒綠的場合,抱著美女喝著美酒。

果不其然,他聽到對方說:“哎,哥們,出來喝酒啊!”

他回答道:“沒空,我很忙。”

耿不馴笑道:“不是吧你,忙?別裝了啊,你不是才把那個大項目從我手裏搶走,我請你喝酒你應該覺得很得意才對啊?”

他說:“不是搶走,是我們公司實力比你強,你應該敗得心服口服。”

耿不馴無奈歎氣道:“行行行,唉,真不來嗎?這兒今天有很多漂亮姑娘,你也該豐富一下自己的私生活了吧?”

“免了,多謝。沒事我就掛了。”

說完他就果斷掛掉電話,免得那家夥再嘮叨個沒完,隻是心情卻無法像剛剛那麼平靜了。他起身走到窗邊,望著外麵寧謐的夜色,心中重複耿不馴剛剛的話。

喜歡的人?

他何嚐不想有,可是或許是因為從小生活環境淡漠的緣故,他根本不明白什麼是喜歡。大學時期,他也曾試過和幾個姑娘交往,可最後總是對方哭著離開,臨分別前還會指責他性格冷淡,不懂得關心女生。

關心?他根本從未被人關心過,又何談去關心別人呢?

他對這樣的自己感到很無奈,卻又不敢表露出來,他怕別人覺得自己失敗。是啊,在眾人眼裏他一直是那個事業有成,雷厲風行的成功商人,又怎麼能顯露出脆弱一麵。

可事實上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多麼的渴望關心渴望愛。因為得不到所以才努力用工作充實自己的生活,又或者說,麻木自己。

這個夢讓“岑取”感到很絕望。但就在睜開眼的那一瞬,他感覺到了和過去不一樣的地方——他的胸口,靠著一個軟軟的身體。

天色微微亮,淺緞就這麼安靜地靠在他的胸口,甜甜地睡著。她軟軟的小手放在岑取的胸膛,帶給他絲絲的溫暖,還有一點點癢癢的撩/撥。

這一絲溫暖慢慢傳遍他的四肢百骸,讓岑取下`身某個地方猛地有了反應。他赫然睜大雙眼,幾乎是從床上彈了起來,像風一樣衝進了衛生間。

淺緞被丈夫的動作吵醒了,她揉揉眼睛,迷迷糊糊地起身,走到衛生間推開門,正想問丈夫怎麼了,就看見岑取正全身光/裸地站在冷水下,一隻手擋在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