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擒住了盈盈,我便拿你無法了麼?”曲非煙皺眉道:“你這是何意?”任我行大笑道:“曲長老為何現在還不見蹤影,你可知道?”曲非煙心中一緊,忖道:“爺爺一向中立,從不參與教內紛爭,莫非他們竟對爺爺下了手?”任我行見她神思恍惚,喝道:“還不鬆手?”右掌一揚,向任盈盈的身軀淩空抓了過去。曲非煙一驚,隻覺得任我行的右掌仿佛漩渦一般,堪堪便要將任盈盈扯了過去,慌忙扣緊了任盈盈手腕,皺眉道:“吸星大法?”任我行見並未功成,臉色一沉,道:“莫非你當真不顧曲長老的安危了?”曲非煙心中一凜,方要說話,牆外卻忽然有人歎道:“任教主,你又何必嚇唬小孩子家?”
曲非煙聽得這熟悉的聲音,頓時喜道:“爺爺!”曲洋自牆外躍入,向她微微一笑,道:“非煙,今日的事情你做的很好。方才我被人所絆,若不是你,恐怕你劉爺爺安危有礙。”掃了倒在地上的費彬陸柏一眼,冷冷哼了一聲。曲非煙道:“那劉爺爺……”曲洋笑道:“你劉爺爺一家都已無事,你盡可放心。”
任我行暗道:“若劉正風已然逃離,為何未見到向右使回來?莫非出了什麼事麼?”曲洋瞥了他一眼,似是猜到他心中所想,笑道:“非煙,你安排接應那人當真是個妙人,隻繆繆幾言,便引得向問天和丁勉鬥了起來,若非如此,恐怕我和劉賢弟還不得脫身。”曲非煙忍不住嗤地一笑,心道:“想不到田伯光竟將那哄騙女子的口才用到了這般時候,起初我不過隻是想多個幫手,未料到如今卻算是無心插柳了。”
嶽不群服了解藥,閉目調息了半晌,長身站起,掃了曲非煙一眼,道:“承情!”轉首望向任我行,緩緩道:“當年我五嶽劍派數十名師兄師弟死在你手中,今日我便與你算算總賬!”任我行冷笑道:“若是左冷禪前來,或還有與我一戰之力,你嶽不群恐怕還差了些罷!”嶽不群涵養極佳,竟是不怒反笑,道:“行與不行,卻要試過才知。”反手將腰間長劍拔出,麵上閃過了一抹紫氣。任我行笑道:“華山派的紫霞神功?記得我十餘年前殺的那名華山派的老頭,也是習練紫霞神功的!”嶽不群見他辱及先輩,終於心中大怒,低喝一聲,長劍陡地折轉,向任我行右肩刺去,任我行夷然不懼,徑自便用空手入白刃的功夫來奪他手中長劍。隻聞嗆地一聲,任我行右手扣在了劍脊之上,嶽不群略一使力,便覺得內力源源不斷地沿著長劍湧出,不由心中大駭,暗道:“十年之前任我行還需與人肌膚相觸,才能使出吸星大法,如今竟是藉由兵刃亦能使出了麼?這老賊消失了近十年,功力竟又深了不少!”他“紫霞功”亦已練至了深處,當下麵上紫氣大盛,丹田中內力一轉,硬生生地與那連綿不絕的吸力一抵,將長劍自任我行手中奪了回來,雖隻是稍觸即分,內力卻已流失了不少,頓時覺得一陣虛弱。急急後退了幾步,橫劍當胸,微微喘熄。任我行冷笑道:“你們華山派氣宗的弟子,整日價叫囂甚麼‘要習武,先習氣’,‘氣在劍先’,被我吸星大法一吸盡都成了廢人,倒是劍宗的那些家夥還能和我多拚得幾招!”
嶽不群不由麵色驟變。二十五年前華山派分為氣宗和劍宗兩係,一係號稱“氣在劍先”,一係號稱“劍在氣先”,兩係整日爭鬥不休。直至兩係在華山玉女峰上論劍,劍宗一係卻是敗在了氣宗手中,劍宗之人多數桀驁不訓,比武失敗後或橫劍自刎,或退出江湖,華山派實力亦是因此大損。此事在武林中所知者繆繆,想不到任我行竟似也知道此事,還在他麵前說出了“氣宗不及劍宗”這一禁忌之言來。當下厲喝道:“任先生還需口下留德!”任我行還未開口,李広佑已冷笑道:“既是實話,又有甚麼不能說?當年我也見過華山派的風清揚,他也是劍宗的罷?他的武功便不知比你高了多少!”跨前一步,兩指揚起,如鷹勾般探向嶽不群雙睛。原本任我行二人正在過招,他人插手,便為偷襲,但李広佑一向行事肆意,又如何會在乎這等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