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不敗揮袖將李広佑迫退一步,負手躍開,緩緩道:“李前輩,你該知道你不是我對手,再比下去,恐有傷亡。”李広佑默然半晌,長歎一聲,道:“你東方不敗之名,著實不虛!我李広佑苦習了一甲子武藝,隻道天下已再無敵手,無奈學藝不精,卻是給先祖蒙羞了……”他一生鑽研武藝毒術,少與人交往,性格又是狂傲之極,此刻被東方不敗輕易擊退,頓時心灰意冷,一時間竟是生了隱退之意。略頓了頓,轉首望了曲非煙一眼,道:“東方,你令你的徒兒將解藥交出罷。”
東方不敗微微頷首,轉步來到曲非煙身邊,曲非煙微微一愕,卻還是將解藥取出遞了過去。東方不敗將瓷瓶雙手呈到李広佑身前,笑道:“李前輩多慮了,盈盈亦是我看著長大,隻要她懂得分寸,我自是不會隨便對她不利的。”掃了任我行一眼,見他盯著曲非煙,若有所思,溫和的目光陡地變得犀利之極。李広佑隨手將瓷瓶拋到了任盈盈懷中,輕歎道:“你自是不會虛言,既是如此,便看他們父女的造化罷。”搖了搖頭,轉身便行。
任我行死死盯著李広佑的背影,目光陰鷙,過了半晌才轉頭望向東方不敗,冷冷道:“他既已敗了,我們便再來鬥過一場罷。”東方不敗失笑道:“任我行,如今你隻是困獸之鬥罷了,又如何能勝得我?今日我便再放你一次,你與任小姐速速離去罷。自今之後,望你好自為之。”
任我行冷笑道:“至多不過是戰敗身死……”任盈盈驚叫道:“爹爹!”目中淚水盈盈,身形一晃,幾欲摔倒。任我行見她如此,心中甚是憐惜,暗道:“盈盈尚未長成,若失了依靠,將來不知會如何。”麵色陰晴不定,半晌才頷首道:“今日我們便暫時退去,他日再做計較。”曲非煙見任我行目中滿是怨毒憎恨,不由心中一驚:“如今好不容易將任我行逼入了絕地,師父怎地又要放虎歸山?”曲洋見曲非煙神色有異,心中暗歎:“非煙畢竟還是年紀太輕,東方不敗雖對她頗為另眼相看,但他畢竟是日月神教的教主!他之決定,怎容別人質疑?”輕輕伸手拉了曲非煙一下,曲非煙怔了怔,見曲洋對她微微搖頭,略略猶豫了一下,還是硬生生地將衝到口邊的話忍住了。
東方不敗凝視著任我行二人的背影,忽然笑道:“非煙,你可是對為師的決定不滿?”曲非煙靜靜凝注著他,忽地一笑。道:“在沒有外人的時候,你本是從不自稱‘為師’的,今日卻是怎麼了?”曲洋不由暗暗著急,心道:“非煙怎地如此大膽僭越?”剛想伸手去扯曲非煙,東方不敗已哈哈笑道:“這般才像平時的你。”頓了一頓,輕歎道:“非煙,若按我的意思,最好是殺了任我行,以絕後患。但若任我行死於我手,你在聖教內便無法立威……想以及笄之齡順利登位,恐是極難。便是那些長老、堂主畏我之勢,不敢反對,也絕不會對你真心臣服。”
曲非煙心中一暖,垂首道:“師父……”東方不敗伸手輕撫她頭發,淡笑道:“我又何嚐不想永遠護持與你,但你畢竟不是那甘心受人保護之人。”向曲洋伸出手去,道:“曲長老,將‘聖火令’拿出來罷。”
曲洋駭了一跳,心道:“莫非東方不敗想要憑其武功強取聖火令?這可怎麼是好?”東方不敗仿佛猜到他心中所想,淡淡瞥了他一眼,道:“曲長老,將‘聖火令’交給非煙罷。教規規定,在上任護法同意的情況下,教主可以委任下任護法,是也不是?我想委命非煙為聖教護法,你可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