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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伯光微一猶豫,道:“華山上除了嶽不群和他的夫人寧中則外,便再無高手,憑我二人身手,也不須畏懼他們……隻是據我聽傳有一名華山劍宗的前輩尚在人世,卻不知道他是不是隱居在華山之上。”曲非煙道:“哦?竟有此事?”略皺了皺眉,道:“那位劍宗前輩姓甚何名?”
田伯光道:“那名前輩的名諱叫做風清揚。”說到此處,竟露出了些許崇敬之色,緩緩接道:“這位風清揚前輩,昔日在江湖上名聲極大,劍法亦是通神,單論劍法一道,恐怕這世上再沒有人是他對手。二十多年前,華山派經過一場巨變,幾十名高手均是傷亡殆盡,隻有風前輩當時不在華山,方逃過了一劫,不過自後他也隱居山林,不覆江湖——當時我雖年紀尚幼,還遠在塞外,卻也聽過他的名頭。”
曲非煙沉吟道:“劍法?”右手玉簫在指尖轉了一圈,淡笑道:“若當真如此,我倒想向那位風前輩請教一番。”田伯光大驚,道:“不可!風前輩或不致像嶽不群那般迂腐,不過對日月神教應也是無甚好感——”曲非煙截口笑道:“莫非那前輩高人還會向我這小小女子下殺手不成?況且此去還未必便能碰見那位風前輩,田兄你實在是多慮了。”田伯光不由苦笑,側首想了想,道:“不若我在華山周邊的鎮子裏做下幾件案子,嶽不群一向以君子自詡,當不會不管。若能將此人引開,我們此去華山也不必再束手束腳。”曲非煙沉吟道:“此計甚妙,但卻不可叨擾普通百姓——”田伯光笑道:“這世上為富不仁之人可還少了麼?我有分寸的。”兩人計謀已定,便既分別,相約在華山思過崖再行見麵。曲非煙獨自一人沿官道而行,三日後終於來到了華山腳下。華山既為五嶽之一,卻是以險峻稱奇,曲非煙遠遠見了那大氣磅礴之態,不由暗暗稱奇,想到:“這華山景色如此雄奇,衡山也是不差,想來五嶽中的另外三座也值得一遊,若有機會與他相攜遊覽,定然極為快意。”想到此處,不由歎了口氣。
(二十一)前輩影蹤
那華山棧道雖是極為險峻,不過以曲非煙的武功,卻也是全然不懼,當下便挑了一條較為隱蔽的小路,拾級而上。她路途不熟,走走停停,直到天色擦黑才找到了思過崖的所在,那思過崖位於華山玉女峰之上,卻是華山派懲罰犯錯弟子之處,因此才取“思過”二字為名。方圓十數丈的台上寸草不生,飛鳥難渡。曲非煙剛欲提身躍上,卻見一名青衫男子自那危崖上的山洞中大步邁了出來,曲非煙定睛一看,見那人劍眉朗目,身形頎長,卻正是令狐衝,心道:“怎會是他?他是華山弟子,如今獨身來到此處,莫非是犯了甚麼過錯需要受罰麼?”隻聽令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