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春闈,已是許久沒有陪過我啦,你肯留下卻是最好!”曲非煙奇道:“春闈?劉大哥竟是想要做官了?”劉芹道:“大哥一向喜文厭武,想做官也不奇怪罷?他去年便已考上了秀才,若能考過這次的鄉試,便是舉人啦!哼,等哥哥做了大官,看那些甚麼嵩山派、華山派的還敢不敢欺負我們家!”曲非煙忖道:“劉大哥純善之極,哪裏又適合官場了?不過他既然有心入仕,我也該支持才是。”淡淡一笑,道:“你說的極是。”
自此曲非煙和田伯光便在劉家住下,轉眼七八日便過。一日間曲非煙正在屋中習字,田伯光推門而入,徑自落座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道:“華山派的人來了王家。”曲非煙怔了怔,將筆擱下,道:“華山派的哪些人?”田伯光輕嗤道:“哪些人?怕是全派都來啦!成群結隊的,總是有幾十人罷。照他們的說法,卻是來給王家駿道喜的,王家駿一個小毛娃娃,在江湖上又無甚名望地位,也不知華山掌門來給他道得哪門子喜?恐怕嶽不群根本連王家駿娶得是誰家的姑娘都不知道罷。”曲非煙皺眉道:“連令狐大哥也來了?他不是還在思過崖麼?”田伯光沉吟道:“令狐兄確是來了,不過我遠遠看了一眼,隻覺得他麵色青白,精神不佳,卻不知是受了傷,還是生了病。”曲非煙淡淡道:“傷病總是能治,性命無礙便好。想來劍宗和嵩山派的人還是給嶽不群找了些麻煩,說不定他們此刻說是探親訪友,實則卻是有家歸不得了。”田伯光笑道:“定是如此,那嶽不群整日價在我身後喊著要打要殺,如今卻如同喪家犬一般,哈哈!當真是好笑之極!”
曲非煙失笑道:“他畢竟還是令狐大哥的師父。”長身站起,道:“不若我們去王家看看如何?若令狐大哥當真受了傷,我也好為他診治一番。”取了兩副人皮麵具出來,遞與田伯光一張。這幾日他們二人也改換容貌去過王家幾次,王家眾人隻道他們二人是劉正風的遠親,自對他們並不在意,守門的家丁更是連問都沒問一句便將二人放了進去。二人方踏入王家的花廳,便見一名少年公子從內走出,卻正是林平之。曲非煙見他身著錦衣,頭戴玉冠,卻是一副富家公子的打扮,心道:“王家之人似乎也不曾苛待與他,隻希望他想得開些,莫要偏執太過才好。”
林平之上下打量了兩人幾眼,目光一閃,道:“兩位可是為道賀而來?請這邊走。”引著兩人轉入了後院一僻靜之處,低聲道:“曲姑娘,你怎地來了此處?”田伯光奇道:“她已易容改扮,你居然還認得出?”林平之瞥了他一眼,淡笑道:“無論曲姑娘扮成何樣,我都是認得出的。”田伯光哼了一聲,心道:“你認得出,我便認不出麼?這小子卻是對曲姑娘不安好心,我卻是要多多防範些個。”
曲非煙見二人針鋒相對,不由心中苦笑,問道:“華山派究竟發生了甚麼事?為何竟然舉派到了此處?”林平之道:“你那日離開之後,嵩山派的陸柏與華山劍宗的封不平、成不憂帶著左盟主的令旗前來華山派生事,想奪嶽……師父的掌門之位。與他們同來的,還有幾名衡山派和泰山派的高手。他們人多勢眾,師父和師娘原本不敵,未料小師妹卻私自去了思過崖將大師兄叫了下來。大師兄不知為何竟劍法大進,一人一劍單挑了幾名高手,最後和那成不憂交手之時,卻被他內力震傷。大師兄吐血昏迷之時,卻有六名怪人衝進大廳,搶了大師兄出去,還將那成不憂硬生生地撕作了四塊。”說到此處,麵色一青,目中露出了驚懼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