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大生。見完禮後,曲非煙向黃伯流頷首道:“黃舵主,你雖是開封分舵舵主,卻也在刑堂裏擔著職司罷。司馬大等人,便由你代為處置。這福州分舵,也勞你先代為打理罷,過幾日總舵便會派下人來。”

黃伯流恭聲應道:“是。”望向司馬大等人時,目中殺意又是一閃,揮手命轄下教眾將司馬大等人抬走。轉首看見易容後的東方不敗,奇道:“少教主,這位是……”曲非煙未料黃伯流會出言相問,微微一愕,道:“他是……”說到一半,卻是沉吟難答。黃伯流心道:“這人似是武功不俗,又明顯是經過了易容,莫非竟是少教主的情郎不成?我這事卻是做的莽撞了。”當下哈哈一笑,不再提起。

桃穀六仙方解去了毒,便一擁而上將曲非煙圍在中間。桃根仙笑道:“丫頭,今日若不是你,我們六兄弟便要大大地糟糕,我們桃穀六仙一向義薄雲天,知恩識報,你若有甚麼差遣,隻管說出來便是。”五人同時接口:“正是,正是!”曲非煙心道:“你們隻要不給我添麻煩便好。”方欲開口拒絕,東方不敗卻驟地開口笑道:“幾位今日在任我行手底吃了個大虧,莫非竟不思報仇麼?”六人麵麵相覷,桃根仙狠狠拍了下大腿,道:“是極!此仇不報,我桃穀六仙大大地丟臉。”

曲非煙忖道:“這幾人武功不低,讓他們去找找任我行的麻煩也好。”取出一隻瓷瓶,笑道:“這是悲酥清風的解藥,六位拿好,莫要再受了暗算。”六人頓時大喜,桃根仙道:“待我們報完此仇,再來還你大恩!”六人如風般去了。

曲非煙見此間事了,便與東方不敗告辭離開。兩人並肩自崗上走下,東方不敗忽然道:“非煙,你可知方才我為何不願出手相助,定要你自追擊任我行和救助教眾中選擇其一?”曲非煙一怔,道:“師父是為了讓我立威……”東方不敗淡淡道:“我又未露真實容貌,搭把手助你救人,又算的了甚麼?之所以未曾出手,隻是想看看你會做什麼樣的決定而已。若換作我或者任我行,在那種情況下都是毫無疑問地會選擇追敵,而你……”曲非煙心中一沉,低聲道:“我讓你失望啦!”

東方不敗微微一笑,道:“那也未必,殺伐果斷之主不過一梟雄耳,你寬以待下,重情重義,比起我來或許更適合做這神教的教主,他日日月神教必定會在你手中發揚光大。”曲非煙心中一凜,想到:“師父竟對我抱有如此大的期望!”一時間心中又是感動,又是慚愧,竟是不知該說甚麼才好。

東方不敗見她神色變幻不定,淡笑道:“你可還要去找你的令狐大哥?”曲非煙啊了一聲,嗔道:“師父你又在取笑,甚麼叫我的令狐大哥?上次劉芹之事也是你出言調笑,他才敢對我胡言亂語!莫非除了男女之情,我便不能交幾個朋友麼?”東方不敗失笑道:“好,是我錯啦。以後再不說便是。”

曲非煙這才轉嗔為喜,沉吟道:“任我行有心拉攏與他,自是不會對他不利,定然還會想法子治他之傷,卻是不需我擔心啦!我們自去西域便是。”兩人轉向西行,一路無事,過了數月,終於來到了嘉峪關前。嘉峪關號稱“天下第一雄關”,為萬裏長城西端起點。此處雖是戒備嚴密,守衛森嚴,對兩人而言卻是仿若無物。出得嘉峪關,便是茫茫的大漠。兩人自牧民處買了兩匹駿馬,在大漠上縱馬前行,帶起一道長長的煙塵。曲非煙坐在馬背上遙遙望去,隻見前方黃沙莽莽,一望無際。遠方隱有戈壁草原,透著隱隱綠意。她從未見過如此的雄奇景色,頓時心中讚歎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