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那暗器,那暗器上的毒素極重極烈,片刻之間大聖王便覺得頭腦一沉,他心知今日必然無幸,大叫一聲,抬起刀刃便向李文秀頸上抹了下去。

曲非煙暗道:“不好!”揚手將黑血神針刺入了大聖王的臂彎,大聖王隻覺手肘一麻,手中彎刀再無力刺下,當啷一聲落到了地上,人也隨即軟軟跌倒,但李文秀的脖頸卻還是被刀刃拉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十三)表明心意

隻見一名中年男子自樹叢中衝出,直直撲到李文秀身旁,卻正是瓦耳拉齊。他見李文秀頸中血跡斑斑,駭然叫道:“阿秀,你怎麼樣?”想要伸手觸碰她頸上傷口,見李文秀微露痛楚之色,又慌忙縮回手來,一時間手足無措,隻是連連道:“怎麼辦?怎麼辦?”

曲非煙上前仔細檢視了一番,笑道:“不妨事,隻是輕傷。”從懷中取出藥膏和繃帶替李文秀包紮傷口,又解了她被大聖王點中的穴道。常勝王失了憑依,咬了咬牙,雙掌齊揮,向東方不敗衝了上來,東方不敗冷哼一聲,身形驟地平平前移,將一支黑血神針遞入了他的前心。至此除了之前中毒的智慧王之外,十二寶樹王竟皆被東方不敗所誅。

瓦耳拉齊聽曲非煙這般說來,方自鬆了口氣,環目一掃,麵色倏地一沉,冷冷道:“你既來了,還不出來麼?”曲非煙忖道:“他在和誰說話?”抬目掃了四周一眼,卻見前方草叢微微顫動,一名老者蹣跚走出。李文秀啊了一聲,叫道:“計爺爺,怎會是你?”

計老漢凝注她半晌,歎道:“阿秀,你沒事便好。”瓦耳拉齊冷哼道:“果然是你。”計老漢緩緩轉回頭來,沉聲道:“我隱姓埋名十幾年,如今還是被你認出來啦!”瓦耳拉齊冷冷道:“若不是你方才用暗器攻擊挾持阿秀那人,我恐怕也認不出你。”

曲非煙愈聽愈奇,忖道:“方才居然是計老漢出的手麼?但那暗器手法又怎地和瓦耳拉齊的一樣?”隻聽瓦耳拉齊大笑道:“想不到我今世還有見到你這逆徒的一天!那三支毒針之仇,我這十幾年來時時刻刻都記在心裏,若不是幾年前阿秀相救,恐怕我現在已化作一捧黃土了罷!”麵上雖滿是笑意,目中卻盡是仇恨怨毒之色。

李文秀睜大眼睛,道:“師父,你在說甚麼啊?計爺爺他……”瓦耳拉齊冷笑道:“阿秀,若我救了一個人的性命,還教了他武功,他武功大成之時卻反過來刺了我三支毒針,讓我這十幾年生不如死,我難道不該怨恨此人麼?”

李文秀心道:“這世上怎會有這般忘恩負義之人?”見瓦耳拉齊恨恨望著計老漢,心中驟地一顫,尋思道:“莫非……莫非師父說的人是計爺爺?可是計爺爺的年紀比師父大得多,怎麼會?”

計老漢苦笑一聲,緩緩伸手自麵上扯下了一塊皮革一般的物事,露出了一張頗為英俊的青年臉孔來,道:“師父,你對有大恩,徒兒之前逼不得已之下傷了你,這十幾年來,一直悔恨難當。”李文秀眼見撫養自己十幾年的長者一下子變成了個陌生男子,低呼一聲,目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計老漢望了她一眼,溫聲道:“阿秀,這些年我騙了你……我的真名叫做馬家駿,你怪我不怪?”

李文秀怔怔望了他半晌,低聲道:“我不怪你,無論你是甚麼人,你總是撫養了我十幾年,若不是你,我早就死啦!可是……師父他剛才說的是真的麼?你為甚麼射了他三支毒針?”

瓦耳拉齊冷冷道:“這孽徒忘恩負義,欺師滅祖,還有甚麼好說的?”竟似是不想讓馬家駿提起當年之事一般。馬家駿瞥了他一眼,目中閃過一抹冷色,旋即卻又垂下了首去,緩緩道:“當年師父他喜歡一名哈薩克族的女子,向她求愛不成,便想殺了她的全族……”李文秀嚇了一跳,道:“這……這怎麼成?”